没有事事防着的本事,那便只能更加小心谨慎了,宫中女使稍有行差踏错不就是罪么?”
“可是......”
“五公主,”越文君纤纤玉指放在唇畔:“想要做什么,可千万别光明正大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纪玉仪盯着越文君含笑的眼,一时都觉得心惊。
屋中檀香袅袅,淡薄烟雾逐渐模糊了眼前人的眉眼。
待出了和喜宫纪玉仪都安静了好一会儿,这宫中的腌臜事母妃从不让她瞧见,可和喜宫如今也算得圣宠,却连入口的安胎药都有毒。
“秋蝉。”
“公主?”秋蝉扶着纪玉仪。
“让人盯着安乐殿那女使可有什么结果了?”纪玉仪有些手脚冰凉,她到底有些心里不安。
她现下已经跟越文君合作谋事,越文君为圣宠,她为纪宴霄,可说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内心难免惶恐。
害怕母妃发现,也害怕纪宴霄发现,觉得她是个蛇蝎心肠之人。
“公主,那边已经有消息了,这会儿可要过去瞧瞧?说是正好在御花园呢?”秋蝉眉眼含笑。
“那快些去。”纪玉仪眉眼里隐隐有几分快意,两人屏退多余的宫婢太监一路前往御花园,方至御花园就瞧见了两个身影。
花草茂盛之地,两人身处其中交谈,青衣少女对面恍惚是一个太监,手上还拿着什么。
纪玉仪想要看清楚一些,可前方偏生没了遮挡,不能再靠近了,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极其鬼鬼祟祟。
秋蝉若是不拉着她些,为了凑近五公主险些都掉进了花草灌木丛中,这可要是脸上扎了刺儿,回头她非得被柔妃娘娘打死不可!
纪玉仪伸长脖子终于是看清了。
秋风乍起,天光晃眼倒刺得让人有些眼眶泛红想流泪。秋日黄菊间,蔷薇花架下,那太监手上拿着一个并蒂莲花的荷包。
纪玉仪心跳漏了一拍。
姜月和一个太监在一起。
这太监手上还拿着一个并蒂莲花的荷包?
姜月送的?
纪玉仪心怦怦跳,一边觉得自己抓到把柄了,一边又觉得宫中对食之事原是为真。只瞧见那太监低眉顺眼笑的似朵花儿,虽看不清脸,但她亲眼所见姜月秽乱宫闱。
纪玉仪继续看着,那荷包居然还是用的蜀锦。
她居然敢用蜀锦做荷包?
岂非除了秽乱宫闱还要加上一条监守自盗,纪玉仪心里乱七八糟想着,忽而因为蹲得太久,脚上炸开酥酥麻麻之感,一瞬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她咬牙继续看着,看着那太监将荷包装进黄花梨木的盒子里,还对着姜月笑得十分恶心。
黄花梨木的木盒。
这样的东西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太监能用得起的,这小太监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们二人秽乱宫闱,把柄这不就有了么?
纪玉仪勾唇笑了,让秋蝉将她扶起来,险些又跪了下去。
“走,脚麻了。”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秋蝉蹲下替她按摩脚踝这才好些。
黄花梨木木盒与蜀锦并蒂莲花荷包,这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足以将姜月杖毙。
前方两人不再交谈。
青衣少女神情淡淡转身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去,太监也笑颜如花拿着东西走了。
瞧着她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的颜色,纪玉仪不免唾弃。
这才跟着秋蝉也一瘸一拐走了。
“师父,纪玉仪跟踪你。”满初自另一处而出,眼眸闪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