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子,“啧”了一声。
“那妇人月份比娘娘大,身体又强健许多,本来就容易生产,可您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啊,贫道实在放心不下。”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王妃,这是贫道特制的符水,保平安的,您现在就喝了吧。”
沈妙仪睁开眼睛,看向他手里的符水。
她知道,这个紫阳道长在皇室中颇得宠信,的确懂一些丹药方术。
不过她没喝过这种东西,不知道稳不稳妥。
她伸手接过那瓶符水,看了看,却迟迟没有喝下。
看出她的犹豫,紫阳道长又怂恿道。
“王妃医术再高超,也难免会出意外,如果靖王妃的医术出了岔子,贫道的道术还能保住您和孩子,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沈妙仪捏紧了瓶子,她本来心里就有些没底,若是可以做一个双重保障,那她也心安些。
迟疑片刻,她最终打开瓶子,仰头喝下。
紫阳道长看她把那瓶东西喝得一滴不剩,眼底浮现一抹阴毒的冷光。
不多时,虞晚宁、王太医和春杏都进了内室,紫阳道长也在一旁看着。
沈妙仪已经在床上躺好,虞晚宁拿出麻醉剂,准备给她打针。
沈妙仪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十分忐忑,“这是什么东西?”
“止疼的。”虞晚宁坐到她身边,晃了晃针管,“用了这个你就不疼了。”
她掀开沈妙仪的衣服,正准备将细长的针管刺入沈妙仪腹部,谁知沈妙仪突然瑟缩一下,躲开了。
虞晚宁抬头看她,竟然见她满脸是泪。
沈妙仪还是很害怕,捂着嘴哭了起来。
虞晚宁认识她这么多年,还从没见她哭过。
她先把针管放下,声音轻柔地安抚她:“你别怕,放松点。”
王太医和春杏见状先到一边等候,紫阳道长站得远远的,漠不关心,他已经给沈妙仪喝下“符水”,横竖也是将死之人了,就用不着再阻止他们生孩子治病了。
沈妙仪也不想哭,更不想在虞晚宁这个死对头面前哭,太没出息太丢人了,可是她真的好怕,毕竟要在肚子上切一个口子呢。
“我……我能不能不治了?”
虞晚宁脸一板:“不行,你的病不能再拖。”
“我知道,可是……”
沈妙仪咬着唇说:“我怕孩子有闪失啊,早产的孩子天生就体弱,我特别想要这个孩子,不能失去他的。”
虞晚宁耐心地说:“你看姚娘子生的孩子不就好好的吗?”
“可我的月份没有她的大,我生的就不一定健康强壮,我想确保孩子万无一失,生下来就健健康康的,好好长大。”
沈妙仪捏了捏手心,望着虞晚宁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想足月生产。”
虞晚宁险些厥过去,扶额:“我努力了这么多,全都白干了?你怎么又倒回去了?”
沈妙仪紧抿着唇,病恹恹的脸色又透着一股执拗。
“还是等足月再生吧,而且按时间算,如果足月生,正赶上父皇的寿辰,如果刚好在那一天生下孩子,父皇一定更高兴,说不定直接就立靖王为太子了。”
虞晚宁黑白分明地瞳仁紧盯着沈妙仪。
沈妙仪不知道的是,她前世就因为足月生丧命了。
更讽刺的是,她的确是在皇上寿辰这一天生的孩子,结果一尸两命,皇上因此不喜靖王了,后来更没有立靖王为太子。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足月生,你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沈妙仪垂下眼睛,倔强地说:“你别管了,就算是为了靖王,我也想足月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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