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阿茗先是一愣,随即讪笑两声,“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大多都是我自己瞎猜的。”
她轻叹一声,“千年前的你,实力乃神界,甚至是六界最强,能与你正面交手的,也就只有那个魔族的大魔头,天帝表面上十分信赖于你,但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生性多疑的,更何况是实力强横如你。”
“有道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自六界平静开始,天帝就已经动了将你取缔的心。”
阿茗眉心微蹙,声音低沉,“但你可是神界的镇山石,若是他贸然对你动手,不仅会动摇神界众神的心,还有可能被六界不耻,所以,他只能用……手段将你除掉。”
“手段?”温玄月心头一顿,隐隐有了猜测。
阿茗轻轻点头,继续道,“就因为你功高震主,所以我才会有些人……借着魔族作乱之名,做一些手脚让你死在魔主手中,这样一来,又能将你这个心腹大患除掉,又能找到进攻魔族的理由,两全其美。”
阿茗抿了抿唇,“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算准了魔族会在那个时候作乱?难不成……他在魔族有眼线?”
想到这,阿茗面露震惊,那可是神界天帝,若是当真与魔族勾结,岂不是……
温玄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面色登时变得凝重,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蛮荒村时,梦蝶跟她说过的话。
她说过,不要让神界知道她找回了神魂。
她心头蓦地一顿,或许,现在是时候问问她这句话的原因了。
……
神界,九霄殿……
凌霄花树下,钟离宴手握长剑,负手而立,目光冰冷中带着不甘,目视前方,一身月白色的里衣,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显然是刚从床榻之上爬起。
忽然,他动了,银色长剑如同出海蛟龙,径直朝着凌霄树挥砍过去,锋利的剑刃带动起身边散落在地的凌霄花瓣,为这冷厉的身影增添了一些柔和。
钟离宴的眸子落在了身侧的一道淡紫色身影上,他眼神骤然一狠,剑尖带着寒芒,径直朝着来人重重的刺了过去。
动作之快,令来人根本来不及躲闪,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剑,瞳孔骤然紧缩。
就在剑尖即将刺进她的眼睛时,钟离宴的动作却瞬间停下,带起的剑锋将她的发丝吹得微微晃了晃。
“阿!阿宴……”赫连倾兰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胆怯的躲开钟离宴袭来的剑尖。
钟离宴看着赫连倾兰,眼神一黯,不动声色的将长剑收起,神色淡淡,“你怎么来了?”
赫连倾兰握拳的手紧了紧,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听说你心情不好,我这个做未婚妻的怎么能不来看一看?”
说着,她伸手在一旁的石桌上一扫,原本空荡荡的桌面上,立刻出现了几只玉瓶,“这些丹药是我特意从我父神那里求来的,对你的伤有帮助。”
钟离宴随意地坐在石凳上,睨了一眼那些丹药,微微颔首,“有心了。”
见他收下,赫连倾兰稍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满园的狼藉,眼底划过一抹阴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坐在了钟离宴的对面,“是在为玄月神女的事,伤神?”
话音一落,钟离宴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立刻蒙上了一层阴霾,“千年前若不是那凤绝夜,玄月怎么会落得神魂四散的下场?”
“如今,为了凤绝夜,她不仅不回神界,看那个样子,怕不是已经将自己划到了魔族的阵营之中!”钟离宴双眸微微泛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赫连倾兰眼神微闪,斟酌了一下言辞,“或许……是因为现在神女什么事都不记得,暂时被凤绝夜那厮迷惑,只要神女觉醒了之前的记忆,自然就不会和魔族为伍了。”
“可现在谁又知道,她如何才会觉醒记忆!”钟离宴垂眸,一拳狠狠地砸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