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当真如此恐怖?”
院中凉亭,看着桌面上李修整理出的诸多卷宗资料,少年面色煞白,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这一页页卷宗资料,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对世事的认知。
“什么恐怖不恐怖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南本就富庶,文道之风又浓,自然而然,就演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李修随手放下手中的一册卷宗,望着眼前这少年,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这么说,阉党,反倒是皇……陛下推出来与东林党这些衣冠禽兽打擂台的?”
少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李修,来往这么多天,他早就知道,眼前他这无意中认下的一位大哥,虽不过区区百户,但智谋才学着实恐怖,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他对世事的认知,还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你才看出来嘛?”
李修瞥了一眼这少年,摇了摇头,这才继续看向桌上的卷宗资料,翻看一会,自顾自的出声:“想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朝堂大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不过区区一百户,你小子就算家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朝堂大事,离我们还远得很……”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得亏我是锦衣卫,不然就你小子这嘴不把门的样子,迟早得惹出祸端……”
听着李修的一通说教,少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突然面露黯然。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想多了,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李修倒也没有在意这少年的神色变化,与这少年相交也有近两个月了,他虽未曾刻意打听这少年的家世为何,但仅仅凭借这少年平日谈吐言行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李修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个名为刘信的少年之身份为何了。
虽说大概确定,但对目前的他而言,意义不大,权当随意落子,动荡一下未来的天下局势了。
至于指望这少年身份谋划点什么,李修暂时倒也也没有考虑那么多。
毕竟,到现在,他的未来,是走哪一条路,他还没想好。
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一切,都得靠自己。
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自身支棱起来了,谁都忽视不了,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有着系统面板的存在,对这一点,李修有着足够的信心!
哐啷!
“修哥儿,出大事了!”
院门被粗暴推开,二娃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只不过当看到坐在李修身旁的少年时,二娃子呼喊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监视刺探这种事情干久了,敏感性自然就有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不敢多说。
“李哥,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
少年见状,显然明白是何意,连忙起身,拱手告退。
李修倒也没推辞什么,虽说大概确定少年身份,期待弄出点蝴蝶效应,但凡事过犹不及,以后时间还长得很,没必要急于一时。
“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少年走出院子,见四处无人,李修这才看向二娃子问道。
“有探子来报,左副都御史杨涟,左光斗一干东林党官员在杨涟府上聚集,按那探子所报,应该是在商量对付九千岁!”
“杨涟……”
听到这个名字,李修不禁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的了解,自然不止锦衣卫调查的这些卷宗资料,在后世之时,对这个名字,他就有所了解。
原因无他,以杨涟为首,东林党在天启四年开启了对魏忠贤一党的全面反攻,最终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导致了东林党在天启一朝的全面失势。
当初他还特意为此查阅了诸多资料,最后才大概弄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天启皇帝,绝非史书那般所说的无用昏君,毕竟,是昏君的话,也不可能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