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肯定是有防备的!”
山海关外,辽镇大军的中军大纛之下,祖大寿言之确凿的说着。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如今的人心向背,如此情况,他还敢把京城军力全部带出,定是有所安排,估计正等着那些人跳出来,然后好一网打尽!”
“那是自然。”
袁崇焕竟没有否认,而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要是察觉不到,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但随即,袁崇焕却是笑了笑:“只不过,他知道,又能怎样?”
“他只能看着,就算到时候被他趁机清洗一遍,也只会更失人心!”
“天下本就是一片乱象,他又是篡国上位的,这人心,哪怕他平定天下,没有几十年时间,也不会向着他李修,向着这大恒。”
“只要京城一乱,无论成功与否,天下必将更乱!”
“而且,乱完之后,怎么收尾,可是个大难题……”
祖大寿大笑:“反正不管如何,这一次,是轮到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是自然,这一仗,怎么打,咱们都是最后的赢家!”
注视着眼前的山海关,谈笑之间,袁崇焕亦是颇有些唏嘘:“若当初那周太后早点疯狂就好了,让他李修来不及梳理军队,把大明的卫所经营成铁板一块……”
“以如今之局势,没有那些军改后的卫所镇着如今的大恒国运,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那对咱们,才是天大好事!”
“这山海关,说不得也能落到咱们手中……”
“可惜!”
“这也说不定……”
祖大寿摇头道:“谁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要是失控了,咱们说不得也有可乘之机。”
“没机会,咱们就做做样子,有机会,咱们就趁虚而入。”
“不管怎么打,也不管谁输谁赢,咱们都是最后的赢家!”
……
“杀!”
“大恒!万年!”
无尽的血腥厮杀,已经降临这座大同城大半月时间,曾经修缮一新的大同城,在这血与火之间,已然残破。
残破的大恒龙旗之下,是残酷至极的攻与守之碰撞!
近二十万蒙古铁骑,围攻不到一万守军的大同城,战争的残酷程度,可想而知。
游牧民族虽不擅攻城,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少,对林丹汗部而言,这些年与大明,与后金的纠缠,攻城,早已是一项必备的技能。
甚至,战争的形态,也已经几乎超出了游牧民族的战争形态。
曾经,游牧民族,是以骑射为根本。
如今,骑射虽还是根本,但曾经的秦公,如今的大恒天子麾下锐士那恐怖的火器,早已经成了蒙古以及后金的梦魇。
在这般影响之下,火器,自然也就成了蒙古与后金疯狂追求的存在。
现如今,火铳,火炮,在蒙古与后金之中,俨然已是常态,虽然难以如大恒军中那般成制度的火器体系,也没有大恒成规模化的火器供给体系,在蒙古与后金之中,火器亦是有着不小的普及率。
相比较数年之前,无论是大明还是蒙古亦或者后金,对火器这种烧火棍的嗤之以鼻,如今,在李修锲而不舍对火器追求之下,让火器在战争中占据主导地位后,火器,俨然成了三方一致追求的目标。
如此影响之下,工匠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纵使在汉人皆为奴隶的后金,一名合格工匠,待遇亦是一点都不比正儿八经的旗人要低!
在蒙古,由于工匠的稀缺,那每一个工匠,几乎都是林丹汗的心头肉,曾经有一名千夫长,就因为火器分配问题,斩杀了几名老工匠,更是直接被林丹汗下令处决!
在这般对火器的重视之下,本就残酷的攻城战,无疑更是变得极度血腥。
攻守雙方火器轰鸣,箭雨横飛,各种层出不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