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所以坐在上面的皇帝听得是一清二楚！
秦相也听到了，可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出声阻止，反而也抬头向上看，好奇皇上的反应。
但令他失望的是，皇上宁愿装作没有听到，也不愿再提起此事……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最后不欢而散。
与其说是没有结果，实则上是皇上否决了所有人关于公开文章的提议。他是铁了心要改掉这个规则，无论谁来说，都没有令他改变心意。
下了朝，众朝臣怀着心事往外走。郭尚书虽然不喜欢关注他们文人这些弯弯绕绕，但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连往日里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秦相，看起来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秦相，你今日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郭尚书上下打量着他，老头儿瞧着面色红润，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往日你怼我的话呢？拿出来说啊！怎么憋了半天，都没怎么开腔啊？”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秦相没有与他斗嘴的心思，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更多的，还是低落。
原以为孺子可教，皇帝是正儿八经的天子传承，年轻人嘛，一时决策失误也是有的。只要能够及时止损，那么，就还是一代明君。
但是知错不改，却是当权者的大忌！
“我能说什么？”秦相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想理会郭尚书。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将，只会给人添气！
“你能说的可多了啊？就看你想不想说了！”郭尚书在他背后跳脚大喊，但是秦相这回，却是连头都没回，全当是后面在放屁！
他能说什么？
说皇上你错了，你想要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手，所以率先在春闱上舞弊，微臣都看出来了……
或者，说皇上你错了，知错不改，会为人诟病——是他不要命了，还是皇上不做人了？
正因为他什么都看出来了，所以才什么都不能说。
他是百官之首，但也是天子的臣子。
先有君，才有臣。
哪怕这个君不像君，臣也不能不像臣。
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不知为何，郭尚书看着秦相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难得品出了一种无奈的沧桑之感。
仔细想想，老丞相年纪也不小了，先帝在的时候他就在了，后来又帮扶太后，协助新帝稳固朝堂，属实操劳。
原以为他在皇上面前，总是卖弄资历，但今日才发现，一旦皇上执拗起来了，管你是几朝元老，根本不会给面子！
当初太后垂帘听政，都还要给老臣们几分薄面呢！
【皇上这一点，真是连女人都不如，小肚鸡肠！】
郭尚书心虚的四处瞧了瞧，虽然是在心里欺君了，但也还是有些忐忑，连忙快步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