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在眼底,却痛在心头。
心爱的女人怀了孕,有添丁进口之喜,他却不是她腹中骨肉的父亲。
心疼和痛恨交织。
顾时宴控制不住蓬勃爆发的感情握住了郑媗的手腕,他深吸了口气。
“郑媗,我对你的爱从未变过,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我一定会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
他得到消息,郑媗已经让李沐言拟离婚协议书了。
只要郑媗愿意要他,那这个他厌恶至极的孩子他也不是不可以捏着鼻子认了。
最好以后跟他姓顾!
气死纪遇深!
郑媗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他两眼,似琉璃般通透的净眸闪烁,而后讽刺地笑了。
“顾时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的孩子它亲爹还在呢,怎么轮得到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跑出来大放厥词说要对它视如己出呢!”
“你若真是父爱泛滥,不如去精子库无偿捐赠,我相信以你的优良基因,一定能在祖国培育优质下一代的事业上发光发热!”
“郑媗!”
顾时宴脸色铁青,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被她气到胃痛,皱着眉捂住胃部。
这个女人,竟想让他去做种马!
他的高贵基因,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觊觎的吗?
郑媗不理会他的无能跳脚,直接重新躺回床上,下了逐客令。
“慢走,不送。”
“哼!”
顾时宴攥紧掌心,他真的想把这个冷心薄情的女人拽起来好好问责,可看她一脸疲惫虚弱又狠不下心。
只能揣着怒气,摔门离去。
他就再忍忍,关键时候加把火,让那份离婚协议早点送到纪遇深面前去。
但这回,郑泰安一定不能来掺和。
所以,攒着这股怒火憋着发不出来的后果就是,他疯劲儿又上来了。
跑到赛车场里,和死神玩起了赛跑!
……
头顶的太阳渐渐偏离正中,向西平移。
郑媗怅然若失地醒来,环视一圈,只看到忙着擦桌子的李婶。
她动作幅度很小,声音也很轻,生怕惊醒了郑媗。
一回头,李婶惊喜放下消毒毛巾。
“太太睡醒了?”
郑媗怔怔地起身,偏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时针已经逐渐走向一的位置。
距离纪遇深下班已过了四十分钟。
而寰宇到医院车程只需要二十五分钟,这还是考虑高峰期堵车的时间。
此时此刻,郑媗不得不认清一件事。
纪遇深又失约了。
再一再二,又再三。
郑媗端坐在窗下,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李婶给她带来的午餐,色香味俱全,可她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太太,多少吃点吧。”
李婶心疼地看着郑媗,她虽不知先生有什么急事耽搁了,但说好来接太太的,这都一点多了,还没见人影。
弄啥子嘞!
郑媗不忍辜负李婶的一片心意,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分明是很鲜美可口,她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草草喝下一碗滋音甲鱼汤,她侧目看向李婶,扯唇浅笑,“李婶,你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想回家了。”
李婶目光怜爱,“好的,太太。”
走前她不放心关上门,还回头大喊着,“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郑媗目送着李婶离开。
下一秒,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她不知道,在她吐的天翻地覆时,病房的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拧开。
三分钟后,郑媗漱完口,抽出纸巾擦着嘴角的水渍,脚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
突然。
一只拿着白色毛巾的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死命的捂住郑媗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