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当天下午就回了帝都。
一个原因是为了打消郑媗的戒心,另一原因是他收到了一条噩耗。
当然,对他来说,不算。
顾炳生的不幸,他才是主谋。
动手的那人来跟他汇报时,既是请功也是请罪。
“顾先生,您父亲的两条腿保不住了,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抱歉,我失手了,没能解决掉郑芯。”
顾时宴将几朵纸玫瑰珍而重之地放进行李箱,闻言,头都不抬,“废物,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有那么难办吗?
随便找个地方把人抓了,砍断手脚、割断喉咙后扔进海里喂鱼不就得了。
“怎么失手的?”
那人有些委屈,“我也没想到,能窜出来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把她救了,对方手里拿的有枪,与闹市离得近,我不好动手。”
顾时宴顿了顿,面无波澜,还带着莫名的兴奋,“混黑的?”
能在华国天子脚下搞到枪,有些门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顾时宴眸中掠过一抹恶意,“那就暂且饶她一命。”
敢跟他们有牵扯,他等着她自讨苦吃。
不过那不知死活的人是谁,他更好奇!
顾家的电话火急火燎的紧随而至。
“小宴,你快回来,你爸出事了!”
宁静秋永远是顾家第一个关心顾炳生死活的人,哪怕恨的如附骨之疽,生死关头还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顾时宴多想说她嫁了一个荤素不忌的禽兽,不用管他的死活,让他自生自灭吧,可是却不忍心说出实情。
他怕,逼疯她。
于是,顾时宴明知故问,“他怎么了?”
让他再听一遍,乐呵乐呵。
“你爸出了车祸,腿卡在车里,救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的,全身都是血,医生正在抢救呢!”
顾时宴挑眉,全身都是血还没死,看来都是皮肉伤,可惜了。
命还挺硬。
不过也正合他意,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郑媗身上,那种拖后腿的畜生不该站着惹人讨厌。
只是,还有一个人……
“我爷爷呢?”
“他还不知道!我没敢告诉他!”
顾时宴垂眸,不急不慢地回答,“别让他知道,我马上回来。”
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人变成一个残废。
他的恨,他的痛,必须有人偿还!
— —
洛杉矶
邓希茹柔弱娇怜地坐在病床上,好看的眉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床边给她削苹果的纪遇深,温柔又深情。
“阿深,照顾我这么些天,辛苦你了。”
三分感激,更多的却是理所应当,还有两分雀跃的甜蜜。
纪遇深没吭声,神色淡淡地将去皮的苹果递给她,“吃吧。”
“谢谢。”
邓希茹伸手接过,不可避免碰到纪遇深的手指,男人却迅速收回,仿若无事发生。
冷峻清隽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邓希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低头优雅含蓄地咬了一口,不知想到什么,笑得一脸娇羞。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品种的苹果。”
纪遇深面无波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包装精美的果篮。
那是齐柏随手买的。
实际上,他并不记得。
邓希茹注意到他的视线变化,只以为他是想起一些往事,不由笑意更深。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甚至怀念他们的过往,是不是证明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面色苍白的女人斟酌着语言,仿佛闲聊般开口,“阿深,我想起了我们联谊晚会的初见,你是博海大学清冷自持的高岭之花,我是隔壁电影学院的学生,我对你是一眼心动,可惜我们的身份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