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愉悦。
果然,面容深邃俊美的男人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恶劣森冷的目光更是肆意往返在她身上,毫不遮掩地承认:“当然是图你年轻美貌,图你肤白腰细啊。”
“男人对女人的那点子心思,无非就是想把她弄到床上去,肆意侵占……”
“郑媗,你和顾时宴谈过一段,恐怕没少被他占便宜吧!”
说这话时,纪遇深语气阴阳怪气,酸溜溜的,尖酸又刻薄。
只要一想到顾时宴跟郑媗会有更亲密的举动,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过,幸好,顾时宴在海市的那段时间并未留宿,郑媗更是作息规律、早睡早起。
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想起来,他还是不舒服。
他的太太,别人不能碰。
“纪遇深!”郑媗怒目而视,男人轻蔑的语气显然已经让她濒临爆发的极限了,精致好看的眉眼闪过一抹烦躁。
“你嘴巴能不能放尊重点!”
“有完没完了!”
总是揪着顾时宴不放,一有机会就在她耳边嗡嗡嗡,她听的都厌烦了!
论先来后到,顾时宴纵使有千般不是,也是她的前任,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与后来者无关。
更何况,他们不久前刚达成一致的不提过往,可纪遇深凭什么,反复拿顾时宴来鞭笞她!
纪遇深见少女瓷白如玉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艳若芙蕖的艳色,美眸怒瞪,不由心生懊恼,气自己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风度尽失。
他沉默半晌,果断低头认错,诚恳道:“抱歉,我失言了。”
郑媗对此无动于衷,琥珀色的双眸看向他,宛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你累吗?”
少女温和的声音难掩疲惫。
在纪遇深略显诧异的眼神下,她双目无神,自顾自地说:“我累了。”
“我们似乎没有心平气和地谈过,争执成了我们的常态,只要见面独处,不管是在什么场合,永远都是针锋相对,重复那些毫无意义的话题。”
纪遇深见她神色倦怠,极力温和地说:“你要是乖点,少防备我点,哪有这么多事?”
低沉优雅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怨。
还说不分场合吵起来,他们独处能在什么场合,无非就是车里、咖啡厅、餐厅,再者就是今日的更衣室。
郑媗从不允许他踏入她的私人领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却活成了个奸夫。
确切地说,他还不如奸夫。
奸夫好歹是你情我愿,偷情纵欢,而他除了偶尔嘴上占点便宜,其余的连油水都没捞上。
郑媗听懂了他话里的不满,反唇讥讽:“贤惠温婉的女人有很多,但不会是我。”
她就这样的性子,做不来委屈求全、低声下气的贤妻良母。
“纪遇深,你很聪明,应该想过,我们这段不健康的婚姻关系,本身就没有保障,迟早有一日,会走到终点……”
或许很晚,也或许会更早。
“怎么就没有保障了?”
纪遇深冷声质问道,他的关注点显然偏离了郑媗话题的方向。
“我是没给你法律保障,还是没给你金钱保障?”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我哪一样缺你少你了?”
“我不包女人,不养情人,不嫖娼,不乱搞,相貌堂堂,年轻有为,还是头婚,哪点让你委屈了?”
郑媗一脸黑线,合着谁还不是头婚了?
“郑媗,你不讲道理。”
男人的声音委屈极了。
郑媗:“……”
万万没想到,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能招致这样的后果。
她从未见过,纪遇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