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昏倒,让他本就未复原的内伤再度复发,他几乎在刹那之间掏干了心血。
这个年岁的人,本就忌讳情绪激动,眼下的嘉佑帝,就算不去服食金丹,被心魔困扰的他,再受几次刺/激也没啥好活。
卫殊深知这一点,他知道杀人诛心,怎么样才能戳中嘉佑帝的痛处。
刚下朝回家的虞家老二,虞寅,急匆匆去找了虞谦,向虞谦报告风先生轻飘飘的几句话,彻底搂了他在户部这些年的经营一事。
可虞谦却不以为意:“银子没了可以挣,不要咋咋呼呼的,有失体统。”
虞寅抬头,疑惑道:“父亲似乎心情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虞谦招呼他到身边坐下:“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准备起复为父了。”
虞寅大喜:“这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父亲,陛下似乎身体不大好。”
虞谦的手轻轻拍打着膝盖:“自古以来,皇帝鲜少有长寿的,咱们陛下已经四十了,要是身体康健,兴许还能再熬上几年,可从扬州回来后,他便已显颓势,所以为父并没有将虞家的前途系在陛下身上。”
虞寅一惊:“父亲准备拥立新君?”
虞谦道:“只有拥立新帝,才能让虞家回到从前的盛况。”
虞寅不解:“父亲,儿子以为您要走十数年前的路,可咱家也没有武将,如今边关烽火点燃,战事再起,您准备怎么做?”
虞谦道:“边关烽火点燃,的确打乱了为父的计划,但陛下身体出状况,却是意外之喜。虽然不能用十数年前那个办法,但新法子未必不好,殊途同归。”
虞寅好奇道:“那父亲想要拥立的新君是……”
虞谦神秘地笑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看着吧!风澈虽有几分能力,但十数年前是老夫的手下败将,如今亦然。这局势啊!越乱越好,咱们才能浑水摸鱼。”
虞寅担忧道:“可咱们的对手,还有一个淇王……”
虞谦道:“老夫早已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被儿女私情困住手脚的男人,不足为惧。”
虞寅又道:“陛下派许世勋前去援助御敌,但却没有提到定北侯一句,这定北侯,似乎要黄了呀!”
虞谦道:“定北侯被卫殊打断了手,怎么上阵杀敌?陛下早就想收回定北侯府的兵权了,卫殊可帮了陛下大忙,真是什么事都能办到陛下心坎里去,怪不得陛下这般宠信他。”
“老二,你要小心这个卫殊。不管他是馋臣、佞臣还是奸臣,年纪轻轻却爬得这般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平时多注意着点,看看他是谁的人。”
虞寅道:“他看起来和谁都没有交集,还真摸不透是谁的人。眼下无论是淇王府还是二皇子,他都得罪透透的,倒是三皇子,经常往他身边凑。”
虞谦道:“不要只看表象,有些时候眼睛会骗人。要用心观察,知道么?”
虞寅道:“儿子明白了。”
虞谦道:“卫殊此人深不可测,若是能用,就收为己用,若是不能,务必想办法除去。不确定的危险存在,一定不能留。”
虞寅道:“父亲所言甚是,儿子祝父亲马到成功。”
虞谦笑了。
脸上尽是奸滑的笑意。
而长孙翊,也被叫到了宫里。
“父皇,您身子可好些了?”长孙翊行礼问安,恭敬地立于床前。
嘉佑帝掀开眼皮,审视了长孙翊一眼,随口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长孙翊支支吾吾:“黄才人一直在照料,情况还算稳定,但始终没能醒过来。”
嘉佑帝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自己妻子都护不住,这次北齐挥兵南下,说不定就与太子妃遇刺有关,要是北齐蛮子打进来,你能不能负这个责?”
长孙翊辩驳道:“父皇,太子妃遇刺的消息瞒得那么紧,朝臣都不知道的事,北齐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