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低数万丈,地缩百万里……这天地,小了啊。”
大燕。
原始魔宗。
明亮无比却隐隐有魔影穿行的大阵深处。
一道老者虚影负手仰着头,看向天空。
目光微微出神,口中喃喃自语。
身侧,一尊尊魔宗元婴修士立在他身后,束手垂目。
哪怕明知道眼前之人只剩下了一缕残魂,却还是各个屏气凝神,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老者回过神,扫过四周紧张无比的魔宗修士,忽地微微一笑: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啊,和你们的师父、师祖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都活泼点……”
说到这,他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面露一抹悲悯之色:
“说起来,仁儿可比你们懂事多了,可惜他心里藏着事,不肯对老头子说,唉,你们说老头子要是飞升了,能不拉一把他么?”
“非得自己偷偷跑出去……这外面要真的那么好走,老头子还能在这待上那么多年?”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如同一个垂暮之人。
也不管身边的这些修士们是否愿意听。
只是这些修士们,也无人敢于露出任何一丝异色。
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彻底熄了反抗的心思。
身为魔宗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欺师灭祖。
之前被传召回来的魔宗元婴修士在发现眼前这位宗门太上只剩下了一缕残魂后,果断出手,然后……就没了。
这位宗门太上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一位元婴圆满、杀人无算,在天地降格之后,已经站在了小仓界之巅的魔宗大修士,就瞬间功法反噬,哭嚎着在煎熬中痛苦死去。
所有残存下来的魔宗修士,全都心中凛然!
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老者又念道了一阵,随后目光柔和地看向身前不远处一位黑衣冷峻青年:
“申服,老头子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申服顿时面露恭敬地向着老者行了一礼:
“回太上长老,弟子不久之前才刚勘察出血麒麟的下落,此兽似是也受到了天地压制,如今藏在地脉深处,化整为零,分别分布在……”
听到申服的回复,老者满意地点点头:
“你做得很不错,查得很仔细,梁丘语倒是收了个好弟子。”
他又转而询问道:
“大晋那边,三宗情况如何?”
申服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地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叙述出来:
“圣宗在大晋布置的诸多手段随着各位长老们的羽化而失效,如今只能大致知晓三宗的化神修士应是没有剩下几个,具体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清楚。”
老者眉头微微皱起,似是不太满意这样的答案。
但他随即又问道:
“游仙观……能探查到太阿和奚灵伯的下落吗?”
申服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丝难色。
不等他开口,老者自己便摇了摇头:
“罢了,他们若是真想躲起来,你们也找不出来。”
申服顿时闭上了嘴巴,恭敬地退入人群当中。
不过就在这时,老者却是抬手一弹指,将一只瓷瓶射入了申服的手中。
申服有些错愕地抬起头。
老者却没说话,只是示意申服将瓷瓶打开。
申服迟疑了下,将瓶塞轻轻掰开。
随即一团纯净无比的黑色水滴,迅速从瓷瓶中飘溢出来。
感应到这黑色水滴中蕴藏的精纯力量,四周魔宗修士们看向申服的眼中,不由浮起了一抹震惊、羡慕、嫉妒交织的复杂情绪。
申服也面色震撼,说话都打了磕巴:
“这、这……太上长老,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者面带慈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