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曹辅所言,“大官儿不说,小官才说”。尽管徽宗和李师师、周邦彦三人转的事儿传得满城风雨,朝廷一众高官,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上书谏阻的却只有一个无名小官;而这名不看头势的无名小官儿上书的结果,自然受到了特殊的“关照”。
曹辅被罢官流放后,朝廷的安静了许多,无人再敢上书或者进言谏阻。于是徽宗更加感觉到了皇威的力量。从此,去师师家的次数也更多更频繁了,有时干脆在那里过夜。上朝的次数自然就更少。朝廷每天发布的早朝通报上,凡是由皇上主持的视朝,都是说皇上有恙未出席早朝,或者说皇上因肠胃不适,未能出席早朝。而办公大厅里,也基本见不到徽宗的身影。
杨光华只得安排皇城司三十多名可靠的人员,便装守卫在樊楼的周围,以确保皇上的安全。
这样一来,风声自然就越来越大,传的也越来越响,几乎每一天都有这样的消息,有正式报告的、也有街头传播式的,报到郑皇后这里来。几个嫔妃,也接二连三的来找郑皇后,纷纷要求郑皇后,必须郑重其事、非常严肃的找皇上,向皇上陈明厉害,劝阻皇上切莫执迷不悟。
可谁能知道,郑皇后也有她自己的苦啊。如今的徽宗,是那么好劝的吗?说轻了,没用;说重了,一旦发火,自己就成了出气桶。轻则说自己是醋坛子,重则劈头盖脸训斥一通。可要是不说,这事又真不行,况且姐妹们都看着呢。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竟成了风箱道里的老鼠--两头挨呲。不得已,再一次找来了梁师成。
梁师成不等郑皇后发问,就可怜巴巴右手抹了一把眼角,像是擦泪的样子,怯生生凄惶惶地说到:“启禀皇后陛下:臣无能,臣不中用。陛下所叮嘱之事,臣向皇上禀报了,可是臣被皇上喝斥一顿,赶了出来。臣就没敢再吱声。臣没把事办好,辜负了皇后陛下的期望。恳请皇后陛下责罚。”
郑皇后一听,十分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说:“唉!不怪你,不怪你呀,这怎么能怪你呢?唉,你下去吧。”
看来,自己必须亲自上阵了。于是郑皇后直接来到办公大厅找皇上。可是办公大厅里只有杨光华一人,正在伏案疾书。杨光华一看是皇后,忙起身行礼,皇后问道:“免礼免礼,皇上哩?”
杨光华回道:“皇上今天不来办公大厅,也没留话说去哪里。”
杨光华当然知道皇上在哪里,可他不能让皇后知道。
郑皇后又来到后宫会客厅,并不见徽宗的踪影;再到御书房,仍是空空如也,郑皇后心里既着急又烦躁。此时已经是快近午时,难道皇上还在睡觉?
皇后只得又来到卧房。可这里也是一片静寂,虽然大敞着门,但卧房里只有忙里忙外的太监和宫女们。皇后想,那就先回去吧,也许是去园子里逛风景了,到午饭时再来。转身刚要离开,就见徽宗带着张宁从御书房那边匆匆走来。
皇后忙给徽宗行礼,然后用一种不紧不慢很自然的语气问道,“皇上,这是从哪里回来呀?”
这一问不要紧,徽宗的脸上竟飘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打了一个嗝,才说:“啊,去、去看看动物,嗯,动物园新来了两只大孔雀,很好玩,真的很好玩的。”
徽宗这像小孩子编谎话般的回答,岂能瞒得过冰雪聪明的郑皇后?她一看徽宗的脸色和表情,再听说话的语气,就已经知道徽宗从哪里来的,但她并不戳破他,得给皇上留面子。可使命在身呢,就说:“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哪,您代表了全大宋的形象。您可一定要听臣妾一句话,别再去那里了。臣妾听说,外边已经有一些传闻,不太体面呀。您要是觉得后宫里这些女孩子不满意,您就说个标准,从长相身材气质到素养修为,您都给杨戬说一下,给臣妾说也行,臣妾安排他们,给您从全国选,定能选到您所满意的。咱名正言顺的事,光明正大的去做,多好啊。您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