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突然回来,并且一脸严肃,要马上解决蔡京和张商英的问题,杨光华就想,看来蔡攸也告了张商英的状,为徽宗递了刀子。就问道:“是现在就办,还是......?”
徽宗说:“这个张商英是不能再在宰相位子上呆着了。作为宰相,小事对皇上有成见、不满意,跟皇上交流一下,也无关紧要。但大事上必须跟皇上保持高度一致。可这个张商英,自从上任以来,可以说,在所有大事上,都对皇上的决策决定不满,他抗不过,就找枪手,弄个张根上来胡闹。常言说,历史大势浩浩荡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张商英不是不懂这点吧?朕让他当宰相,做百官之首,是让他好好辅佐朕管理国家、保护江山的,他倒好,对朕交代的事、安排的工作,横挑鼻子竖挑眼,这看不惯,那也不赞成,甚至阻碍朕的决策执行,再不就来个变通执行。这怎么行?让他继续在这个位子上,朕就什么都别想干成,朕也利索不了,轻省不了。哼。”
徽宗越说声音越高,气也越大。在杨光华的记忆中,徽宗这样的情形极少。他不知道,蔡攸到底给徽宗说了什么,装了多少枪药?当然,他更不知道,蔡攸的告状,并没有激起徽宗如此大的火气,事实是何执中专门找到皇上,添油加醋,一番操作下来,徽宗就下了拿掉张商英的最后决心。
杨光华大脑快速运转着,忙给徽宗倒了一杯热茶,双手端着,送到徽宗面前,看着徽宗呷了一口,才说:“皇上,俗话说,大人不见小人怪。虽然张商英是宰相,年纪也不小了,可您是皇上呀,他在您面前终归是臣子,不管从哪方面说,他在您面前都是小人。再说,谁不知皇上您度量大如海、阔如天?要不,你怎么能容得下天下,又怎么能装得了亿万臣民?您就是能容常人难容之人,能装常人难装之事呀。您跟他治气,因别人几句话自己就生气,这不是举着别人递过来的火把烧自己的脸吗?臣觉得,对张商英,处理他也好,惩罚他也好,您都得平心静气的,千万不能气着自己。若气着自己了,烧着自己了,那就太不应该,太不值得了。您这皇上又不是给他一个人当的,也不是为他当的。您是为天下百姓、为千万官员当的。他一个人不满、一个人有意见,不代表天下人,也不代表全国的官员。您能一手遮天,他却只能遮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您能号令天下亿万臣民,他却只能号令他的家小。他怎么能跟您较劲?他就是不识好歹、就是要鸡蛋碰碌碡,不知天高地厚嘛。”
杨光华从心里佩服张商英,也同情张商英。张商英很想做一个真正的贤相明相,想有所作为,想为大宋的繁荣勃兴做点实事,所以看不惯蔡京那一套,但又不得不接受章惇和曾布的教训,尽可能委曲求全,以获得皇上对自己的支持。可他没有搞清楚,当下大宋威胁并非来自外敌,也不是哪一派势力哪一个臣民,而是万人景仰的大宋皇帝。也正因此,他才不断尝试以自己之力,试图阻拦皇上的一些做法,以扭转皇上正在走偏的方向。可惜,他面对的皇帝,跟他心目中的明君风马牛不相及。这,正是他的悲催之处 ,也是他的宿命。
杨光华知道救不了张商英,但他的良知推着他,能帮多少帮多少。他并非为赵家江山,他是为的张商英这个正直的人,为的这个国家,为的这个国家的亿万百姓。所以,他力劝徽宗消消气。只要徽宗心平气和,对张商英的处理就能减轻点、和缓点。
经过杨光华的一番劝说,徽宗的气消了,心情也平和了不少。就说,“好吧,朕不跟他治气,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想来,他不贪不占,作为一般官员,也算合格。只是不能再做高官。拟旨吧。”
杨光华便迅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笔,听着徽宗的口授,开始拟写圣旨。
徽宗说道:“张商英和蔡京各自一道圣旨,分别下。第一道:鉴于张商英屡次违背皇上旨意,擅行妄为,且散布自由言论,诋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