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只剩了徽宗和蔡攸。蔡攸问道:“皇上,刚才太师和宰相,也是为宝鼎的事来的吗?”
徽宗说:“不是。他们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蔡攸一听,就笑着说:“主要是他们不懂,他们没有这学问,也没有这兴趣。古鼎,可是国家的象征,江山的标志。”
徽宗说:“他们不但对这个不满意,而且对咱们这个征集专署,在全国征集这些宝贝,花了点钱,就说三道四。朕很不高兴,把他们赶走了。特别这个张商英,不明事理。朕让他做这个宰相,是让他给朕办事的,并不是要他当朕的家。你可以勤勤恳恳卖力的做好你的事,但你不可以对朕指东划西说三道四,什么花了多少多少钱,什么朝廷要如何如何,这是你管的吗?你管得了吗?哼!”
看来刚才徽宗是很生气,窝了一肚子火,看到蔡攸,就把自己心里的不高兴一股脑扔了出来。
蔡攸知道,又是一个巴结徽宗的最好机会。讨好徽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接上徽宗的话说,“宰相这两天走访的时候到过礼部,跟臣谈话的时候呢,也说到过这个意思,特别问臣,这征集专署花多少钱了,买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到底值不值?还问这主意是谁出的,并且给臣说,臣跟皇上走得近,让臣尽量给皇上说,搞这些东西,会贻误朝政大事。皇上,您说,这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呢?”
徽宗听蔡攸这么一说,就知道张商英的确对自己的做法不满意,并且他竟然背着皇上跟其他的大臣,评论皇上,实在可恶。
正是从这时起,徽宗对张商英的印象和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杨光华呢,从延福宫出来就想,皇上突然安排了这么两项重大任务,并且时间要求又这么紧,这对参与这两项重大任务的人员来说,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就对众人说:“明天早朝专门讨论和研究这两项重大工程,各位回去做好准备吧。”
杨光华回头一看,发现蔡攸没有出来。原来蔡攸在等着方士。
那方士在皇上的休息室里,已经听到皇上要奖励他一座道观的话,所以等众人离开之后,他从休息室出来就给徽宗行大礼,表示感谢。他早就听说当今皇上非常大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说的话做的事能让皇上高兴,皇上必定有奖,,并且出手都很大方。所以,他在接受蔡攸的邀请、来给徽宗作咨询的时候,就开始猜测,徽宗会给他一个什么奖励。尽管他根据自己的判断,想象过能够得到一个什么奖赏,比如他曾经想,他只需动一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让徽宗满意高兴,凭着徽宗皇帝的大气和大方,应该能得到两三千贯的功德钱,那样的话,他就很知足。若真能得到这些奖赏,他就可以拿出一部分来,修缮一下已经有点破败的道观,余下的改善一下道徒们的生活条件,他也算是为道观做了一桩善事。
可他没想到,功德钱居然变成了一座道观,这一座道观要建造下来,最起码也得需要一万多贯钱。由此看来,这个徽宗皇帝的大方,的确并非虚名啊。
这方士见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甚至远远超过他计划得到的东西,因此就跟徽宗告别。徽宗又叮嘱了一句,“道长在京城修道,不管遇到何等难事,只管让蔡尚书给朕说。朕会给你最大可能的帮助。不要见外哦?”
徽宗这么一说,方士居然有些感动。他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方的施主,啊,当然了,人家是皇上,并非一般的施主啊。
杨光华和张商英站在那里,一直等到蔡攸出来。三人跟方士告别以后,望着方士走远了,杨光华才对蔡攸说:“蔡尚书,你做了一件大事啊。功劳大大的。明天早朝就集中讨论和研究,铸鼎还有创制新乐的事儿。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你是主角。”
蔡攸跟杨光华和张商英客气了一番,最后说,“其实铸鼎的事儿啊,不需要专门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