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缅回到杭州以后,朱冲就告诉他,派出去的人陆续都回来了,这几天已经从江南各地运回来一批价值不菲的奇石和各种宝贝。凡是长一丈、高六尺以上的大型石头和较大的珍贵树木、还有稀有木料,一律放在石料场和露天库房里;其它小块头、精巧别致的,就全放在了仓库里。
朱缅立即跟着朱冲,来到了石料场。一看,倒也没有特别大的,最大的不过一丈二长、八尺高、五六尺厚。朱缅就又来到仓库,一件件地验看了新近收购和征集来的宝贝。全部盘点下来,发现已经远远超过了这次需要向朝廷供奉的数量。若再加上原有的,已经是向朝廷供奉数量的一倍。朱缅很是欣慰、高兴。可又一想,既然蔡攸特意在信里说明了皇上喜欢大的,那么这次就一定要把那棵大黄杨树和超大青田石运到朝廷去,并且还要尽可能多送一些大型的奇石。
于是,朱缅就拿出了两天的时间,一面清点新采购和征集来的宝贝,一面安排工匠加工,一面等着清溪县的大黄杨和青田石运到。等了两天多,民夫用两辆马车把青田石送来了。他们把两辆马车前后连接用厚木板钉住,等于是四个轮子,这样,加大了承重,并且不需要很宽的路。可是那棵大黄杨,却依然没有运到。
朱缅就有些不快,讯问县衙来带班押送青田石的人,他说:“县令大人说那个黄杨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它的树冠那么大,县里没有那么大的车。我们试着用八辆马车,两辆两辆的拼起来,做了一个大型的木板车放上去,可又没有这么宽的路。若从清溪县到杭州专门新修一条路,没有小一年的时间,恐怕修不下来。”
朱缅一听,就挠了挠太阳穴,皱着眉头愣起眼说,“你们县令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带班又说,“小人也经常负责带班运输大型的石头和木材,像这样运输这么一棵活的珍稀大树,从来没有过,况且这条路您已经去过了,你该看到没有这么宽的路,这路只能通一辆马车。可是要把这棵大树放在大板车上,又不能损害他的树冠,那就只能新修一条路,可是修这么一条路,不光时间长,花费也很高,知县算了一下,说修这条路的话大概需要四十万贯钱。”
朱缅突然想到,水运?就问,“那你经常负责运输,有没有从水上运过?”
那人说:“运过呀。”
朱缅又问,“富春江这么宽的江面,水流量又不小,并且那个老乡绅家离富春江又挺近。对,这样吧,你回去给你们知县说,就把老黄杨从江上运来。”
那带班的咝咝啦啦的,心想:我们早知道能从水上运,可知县本想借这机会修条像样的路呢,于是便说,“水上,这、这运费可够高,”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缅打断了:“运费不是你考虑的事儿,你只管回去汇报,告诉他们五天之内必须运到杭州,如果到不了那我就让泉州知府,治他们延误朝廷工程的罪”。
那个带班其实是县衙主管工房的小吏,经常承担这样的任务,也很受知县的信任,所以他才考虑的这么周到。他想,雇上一艘大船,加上支付给船工、还有民夫和搬运工的费用,这些总算起来,从清溪县运到杭州,最起码也得要三千贯钱。看来,这位大官是不想付这个钱。这可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呢。那带班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开朱缅,回去复命去了。
果然到了第四天傍晚,一艘大船就停靠在了临江码头。朱缅马上带上朱冲等人,前往验收。
朱冲在做这些事上那是绝对的内行。扒开包裹的油纸,看了看,对朱缅说:“还行,保护的还不错。只是根部啊,用的这些土呢,有点干了,需要再往里添点水,另外里面最好呢,再包上一层纱布,把油纸啊,包的再厚一些,裹得结结实实的。
县里专门安排了县丞带队押送。为什么还要派县丞来呢?看来知县还是有想法的。一则是对朱缅的尊重,二呢,大概是为了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