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徽宗送回到宫里,趁着徽宗高兴,王诜说:“皇上,俺去工部问了,他们说画院年前建不了,既然这样俺在京城暂时无事,想到杭州去一趟,恳请皇上恩典批准呀。”
徽宗说,“嗯?好好的,你跑到杭州去干什么呀?京城这么大的地儿你还耍不开,还要跑到杭州去潇洒?那里格外风流快活是吧?”
王诜一听,就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哎哟,皇上哎,您可真是冤枉老臣了,老臣,老臣不中用了,还风流啥呢?唵?您给了俺个四品官,不是没地方上班嘛,俺先到杭州去转一转,等建起画院来,俺再去好好上班,行不?”
徽宗两眼一瞪:“哼,巧言令色!画院要明年春天才开建呢,怎么着也得几个月才能建好,你要在杭州待半年?说,到底去杭州干啥?”
王诜凑近徽宗,故意压低声音说:“说实话,皇上,俺就是想去看看蔡京那个老家伙,听说他在杭州过得楞潇洒楞滋润,还卖字呢。”
徽宗一听,心想,好哇,当年我花四万块钱买了有他题字的两把扇子,他现在又跑到杭州去卖字。哼,我让你卖字,你再卖,我就再贬你。
但徽宗并不吭声,只撅着嘴,盯着王诜。王诜抱起拳头,又作揖说:“皇上,王诜求皇上了,您就恩准了俺吧,俺去看他,您让俺待几天,俺就待几天,俺一天都不多待,也绝不在那里风流快活,行吗?”
徽宗用右手食指点着王诜的额头问:“从实招来,到底去为何要去看那蔡京?”
王诜这才觉得皇上似乎真的认真了,所以他就给杨光华使色,想让杨光华替他说说话。可杨光华却在摇头,那意思是说,“你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无奈,王诜只好又腆着脸说:“皇上,真的,俺去杭州真的没别的事,俺听说徽宗到杭州以后才一两个月,他已经,已经跟那个朱冲在研究江南的翡翠和玉石了,据说收获好大好大呢。俺听人说,蔡京一天到晚想的是,要弄一些名贵的翡翠和玉石,想办法运到京城来献给您呢。”
徽宗一听翡翠两字,立即瞪大了眼,嘴也张的老大。翡翠琥珀和珍珠玉石,都是他特别喜欢的珍宝。做王爷的时候,他只要一听说哪里有这类的宝物,他就要想办法弄到手。所以此时,他一听王诜说蔡京弄了这些东西,都是为了献给他的,心里立即就想,看来自己错怪了这个蔡京。此时王诜又说:“哎,皇上,说真的,当初您贬他的时候啊,肯定是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要不然,当今朝廷就是三大书法家,第一是皇上您,第二是老蔡,第三,当然是本人啦。”
徽宗听到这里,当即就说:“错。第一自然是朕,第二嘛,还轮不着他老蔡。杨光华才是第二,你?充其量排到第四。”
王诜就对杨光华挤了挤眼,嘿嘿一笑说:“皇上,老臣错了,皇上第一俺第四,光华秘书是老二。要不要打嘴?”
徽宗就笑笑说:“免了吧,朕就饶你这一回。杭州嘛,你就去吧,朕准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得了好东西,你可不能自己私藏起来;你要敢私藏,被我查到了,当心我革你的职,贬你的官,还要摘掉你那个老家伙。哼。”
王诜忙说:“不敢不敢,谢皇上,谢皇上恩准!老臣走了。”说着,又对着杨光华和侍讲作了个揖,就一阵风似的,又飘走了。
看着王诜风摆杨柳似的背影,杨光华就想:这个王诜,也真是个人物。不管怎么说,也曾是皇上的老师,也曾是驸马,祖上也是大宋朝的功臣,自己还一肚子学问和才华,却因自己行为不端,被神宗两次贬官,但依然活得潇洒快活;现如今自己当年的学生做了皇帝,自己到曾经的学生面前,象只老猴一样被调侃戏弄,而自己还得赔着笑脸,不能有半点的不悦,而且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不悦。这才叫真正的能屈能伸肚量如海呀。杨光华就又想到了杨戬,这两人可谓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不久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