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嘴上说着让时鸢自个儿收拾残局,趁时鸢梳洗打扮的工夫,他便命人备好了进宫的马车。
小太监在外面等得急,抄着袖子来回踱步,终于见着时鸢,忙将今日宫里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上官紫进宫面圣,当着乾元帝的面骂大乾背信弃义,视两国邦交于无物,大乾既无诚心,两国修好的盟约,不如就此作废!
另外就是上官延见了真正的初阳公主,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气势汹汹要乾元帝给个说法。
时鸢垂眸抚了下镯子,心下有了盘算。
乾元帝好颜面,且未摸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南诏那两位言语间如此咄咄逼人,将帝王逼得下不了台。
乾元帝这个时候急宣她进宫,是指望她能救场么?
倒是看得起她。
时鸢倒底没让萧玦陪她同去,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关两国邦交,只是一场乌龙便罢了,若萧玦当众给她撑腰,这就不是一场乌龙那么简单了。
萧玦明白她的顾虑,更多的是相信时鸢有法子应对,叮嘱了两句便送她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驶远,随风放走白鸽,取下鸟腿上的竹筒,躬身呈上信笺。
信笺上熟悉的印刻,一眼便知道是谁送来的。
萧玦接过扫了一眼,转身往四方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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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时文州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刚下马车整理袖摆,抬头便看到东宫的车驾。
思及女儿惹的麻烦,他赶紧拉下脸色,欲上前问个清楚。
不料下一刻便见时鸢从马车上下来,身边除了弄月,并无旁人。
闹出这么大的事,太、子、竟、然、没、来?
这一刻他如同晴天霹雳,质问的话都堵了回去,就只剩下太子终于受不了了,女儿失宠了在脑中盘旋……
时鸢当然想不到,短短一瞬时文州已替她想好千万种和离的法子,陛下动怒的后果,甚至开始重新物色赘婿。
“爹!”时鸢提着裙摆,小跑着上前给她爹一个大的拥抱,吸了吸鼻子,“我可想死你了。”
弄月暗自无语,自郡主和太子殿下成婚以来,三天两头往侯府跑,若她没记错,郡主上回从侯府带来那坛腌菜还没吃完呢。
时文州见她这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仍不大相信,“太子欺负你了?”
时鸢怔愣一瞬,很快就配合地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将襟口往上掩了掩,面上绯色却腾烧起来……她发誓再也不和萧玦玩那劳什子赌注了!
“爹,陛下还等着呢。”时鸢抽回手,不顾时文州的追问,快步进了宫门。
时文州只好去问弄月,弄月举起双手保证:“侯爷放心,咱们郡主和太子殿下好着呢!”
时文州疑虑更甚,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时鸢并未乘轿辇入宫,时文州很快就追上了她,拉着她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四方馆人多眼杂,你去哪不好,非要往四方馆跑……”
“爹,”时鸢冤枉死了,“我什么都没做。”
时文州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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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还是时文州多虑了。
大殿上,时鸢面不改色,对上官延的谩骂无动于衷,反观上官延的举止行为,哪有一丝一国王子的气度?
接着时鸢四两拨千斤将矛头对准上官延,句句指向上官延不顾两国联姻,在四方馆与宫女厮混一事。
“上官王子这般羞辱我大乾的公主,陛下选择息事宁人,是不忍两国重燃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可不代表我大乾怕了你们南诏!若你们南诏执意挑衅,刀戈相向不过一声令下,届时你确定还能活着走出这宫门?”
这事儿眼看着就要被人淡忘,时鸢又当众拿出来说,上官延哪里能忍,脸都涨红了,“你,你自称初阳公主,骗我将五座城池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