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旁的喜婆脚下一颠,险些没站稳。
然后她就看到太子殿下坐在马背上,微微俯身,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太子妃脸色微红,没好气地打下轿帘。
花轿中,时鸢摩挲着手上的红盖头,她说的自然是玩笑话,可省了拜堂直接洞房,萧玦不怕人议论,她还要面子呢。
不知想到什么,时鸢又掀起轿帘,悠悠开口:“殿下,这花轿闷的厉害,看如今这情形,也不知何时能到皇宫,陛下和皇后该等急了。”
萧玦眉心一跳,接着又听她说道:“不若殿下叫人替我牵一匹马过来,我们骑马前去,这样快些,也不怕误了吉时。”
“殿下,这不合规矩啊……”不等萧玦开口,喜婆急忙说道。
哪有新娘子不坐花轿,和新郎一起骑马的……
萧玦点了点头,回头:“随风。”
随风立刻翻身下马,牵着马辔头。
时鸢莞尔,旋即提着大红裙摆下花轿,扬起红盖头:“既要骑马,这盖头也不必盖了吧?替我拿着——”
喜婆捧着盖头叫苦不迭,“太子妃……”
时鸢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马儿,刚踩上马镫,腰间一紧,就被人揽着腰际上了马背。
时鸢愕然回头:“你……”
萧玦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耳边温热气息拂过:“你这嫁衣太过繁琐,若是骑马,孤怕你摔着。”
“我不会……”话未说完,萧玦躬身接过喜婆递过来的红盖头,往她头上一盖,满意点头:“好了。”
时鸢被红盖头糊了视线,忍不住伸手去揭,萧玦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别动,很快就到了。”说罢,一拉缰绳,朝着皇宫而去。
百姓纷纷让道,待两人扬长而去,众人才议论起来。
“方才那位当真是宁安郡主?传闻宁安郡主丑如夜叉,腰若木桶……”
“这还有假?没看到她从花轿上下来,太子殿下亲自将她抱上马背吗?”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
“宁安郡主月姿玉容,怪不得太子殿下拒了颖国公府的大姑娘,挑了宁安郡主做太子妃。”
“人家齐姑娘可是京城双姝之一,宁安郡主能比吗?空有一副容貌……太子殿下迟早会厌弃了她。”
“宁安郡主下了花轿,当众揭盖头,全无矜持可言,哪有半分太子妃的气度……”
随风一个眼色使下去,东宫卫立马将人群中嚼舌根的人提了出来。
那人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叫唤:
“今日太子殿下大婚,太子殿下一走,你们就要屠杀无辜百姓,我要去圣上面前告你们!”
随风高倨马背,冷声开口:“背后妄议太子妃,其罪当斩。”
接着那人便被东宫卫带走了了。
随风低声吩咐:“严刑烤打,直到他供出同伙为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