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衣裳颜色雅致,衬郡主出尘。
转身见时鸢醒了,连忙放下衣裳,为她倒了一杯茶,“郡主,润润喉咙。”
时鸢揉了揉眼晴,眼前尚不太清明,接过茶盏,“弄月啊――那冰棱子可走了?”
“谁?”
弄月怀疑她家郡主睡糊涂了,仔细一想,此刻在外面等着的,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
“您……问的是太子殿下?”
时鸢抿了一口茶,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
“侯爷同太子殿下在书房下棋呢。”弄月俯低了身子,小声说道。
“什么?!”时鸢顾不上头晕目眩,猛地坐起身,“弄月,我,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时鸢头疼得厉害,“萧玦等了我这么久,我爹的反应呢?就这么陪他干等着?”
以她对她爹的了解,用不着一个时辰,只怕一炷香工夫没过,就该扛着大刀进来了。
弄月看了眼外头,“奴婢按您的吩咐,出去说您要焚香沐浴,侯爷是气得够呛,但太子殿下说……”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
时鸢不耐烦,“他说什么?”
弄月只得硬着头皮将萧玦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抬头瞧着这位小祖宗死死握着茶盏,仿佛下一刻就要发作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一股脑将事情说完,“侯爷不敢怠慢太子殿下,便请太子殿下移步书房,命人摆上棋盘,茶水,您也知道咱们侯爷除了下棋没旁的嗜好……”
“啪!”
青玉茶盏被重重拍在桌面上。
所以她故意晾着萧玦,萧玦非但没有摔杯离去,反而将他未来岳……呸!她爹哄得心花怒放?
弄月吓了一跳,“郡主……”
时鸢忍着声,“你怎的不叫醒我?”
“您刻意晾着太子殿下,不就是想气走他么?”弄月低着头,偷偷瞅她脸色。
“……”时鸢抬手按着额心,“快,给我找件衣裳过来。”
她得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应付萧玦。
弄月低低诶了声,打开帘子唤丫鬟进来给梳妆,然后将方才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那月白色袄裙拿到时鸢面前,“郡主。”
谁知时鸢见了,双目圆瞪,“这般素净的衣裳,我是去上坟,还是哭丧?忒不吉利了,给我换身艳的!”
弄月欲哭无泪,“您平日里不是嫌弃奴婢挑的衣裳过于奢华……”
时鸢抿了抿口脂,微笑,“今日不一样,端阳长公主的赏花宴,可得给足面子,奢华些好,奢华些方能显得我靖远侯府家财万贯。”
她这一笑,弄月后背莫名发悚。
这位小祖宗的心思真是越发难猜了……
时鸢支着下巴,上下打量弄月,“啧,你这身衣裳也太素了,去,换身喜庆的,唔,就前几日我给你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