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管怎么处理,分宿舍还是分教室,都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
“校长,是有人偷东西。”大家听了校长那些话也不敢再闹了,这才想起来她们是因为偷东西吵起来的。
“要不你们报公安吧,我没偷你钱,我用的每一分钱每一张票都是我自己的。”
那个一直在哭的女同志抹了一下眼睛,那赤红的双眼看着人满是恨意。
“哎呀,多大点事,不值当报公安的,你拿了钱还回来就好了。”
那个嚷嚷着被偷的人还没说话,和她站在一起的一个女人倒是上来说起了好话。
“说话的那个女人就是我们宿舍那个带孩子的知青,叫孙凤莲,就她会当好人。”
程晴看着这场闹剧,也没掺和,只是觉得厌烦。
苏提看着那人眼睛转啊转的,觉得没意思也不想看下去了,正想劝说她们走的。
“我没偷你钱,还什么还?你这话听着好像在当好人,可不就是想让我认下这个罪吗?”
“不是我干的,我凭什么认?你们问我,我哪来的钱票,那我告诉你,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我不仅有钱,还有用不完的钱。”那人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的钱和票,那数目少说也有一百多。
那边站着的几个人都傻眼了,丢钱那个人就丢了二十块钱和一些票据。
那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零零散散的一沓子,可不像她这样都是大团结。
“你们要问我哪来的那么多钱,为什么会被推荐来这里,那我告诉你们,是用我爸妈的命换来的。”
“我的爸爸是一名光荣的军人,我的妈妈是一名医生,他们是在前两年大坝塌陷中,为了救人牺牲的。”
“他们救了一百多人,可却没能救回自己,最后连尸身都没能找回来。”
“我的奶奶受不住打击就在我爸妈葬礼上吊死了,还拉着我唯一的弟弟。”
“我本来也该死的,可是最后却被救了回来,就这么孤伶伶的在医院里躺了一年。”
“我什么都没有了,组织能给我的就是这些冷冰冰的钱和票,还有一封又一封的感谢信。”
“他们告诉我要活着,替我爸妈活着,我不会死,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爸妈了。”
“我年龄小,身体也差,他们就安排我先来上工农兵大学,等大学毕业后就安排我工作。”
“我这一生该光明灿烂的活着,我不畏惧别人的目光,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污蔑我是小偷,往我床上泼水,说我像难民,你们要是在医院躺个一年,你们强壮给我看看?”
“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它不破,这不是你们嘲笑我的理由。”
“我就是点了次荤菜,那是因为食堂难得炖了一次汤,我的肠胃能受得住,这就是你们安在我身上罪名的借口?”
那人每一句都无比的清晰,那边本来准备走的苏提都停了下来。
从她说到前两年抢险救灾的时候她就停了下来,她心里无比的难受。
她努力了,可不说远处的,现在就在她面前,悲难无处不在,她所做的远远都不够。
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那个喊她小偷的人都变得无措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主要是你平时……一切都太巧了。”那人结结巴巴的。
她想说平时她在宿舍里就不合群,穿的也破破烂烂的,吃的也没见到什么好的。
也不爱说话,还瘦得跟什么似的,再加上还有一个一直在旁边说她坏话的,她不多想才怪。
“还不是孙凤莲说她在宿舍看你鬼鬼祟祟的,又说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我才怀疑你的,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向你道歉。”
那人也是个直性子,她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和我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