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慈的心里除了慌张还多了一丝恨,好好的生活被搅了个天翻地覆,她怎么能不恨呢?
她不再听那些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背着手里的挎包急匆匆的赶向了火车站。
齐博文肯定去找她了,齐峰他们设计她离开京市,肯定就是想对他动手的。
他肯定还在川省,厉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只能先到那里再说了。
她表姑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她爸闹僵了,就算听到了一点风声,她也能说她爸只是和她赌气了。
谁能想到他能真不认亲闺女,还是唯一的亲闺女,也只有她爸这个拎不清的。
靠一个外人女婿,还有一个乡下来的粗人,却把他们家最有出息的两个人赶出了家门,以后有的他后悔的。
“同志,没有直达到川省的,中间要转车,你还坐吗?”
火车站售票员看着面前这个包着头巾,只露出一双气势汹汹的眼的女人,态度也不算好。
“怎么连直达的都没有?就没有专车吗?”厉慈皱起了眉头。
她以前从来没为这些事操心过,不管去哪齐峰会把一切安排好。
上次去川省,司机送了他们一段路程,最后才上了火车,一路上她什么都没管。
火车她也是坐过的,可那次也没听说要转车啊!
“专车?要不安排你坐战斗机吧?爱买不买,不买滚蛋。”那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
她以为火车站是她家的吗?还给她定个私人专线吗?
“你……”厉慈还想说点什么,看到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还不停催促她快一点。
她怕引起众怒,也怕有人认出她来那就更丢人了,她气呼呼的买了票就走了。
在候车站站到腿都麻了,那边才通知上车,这次再也没有上次齐峰忙前忙后的身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厉慈突然觉得很难受。
上了车看到硬卧上面脏兮兮的被子床盖,她这才知道原来它们不会自己变得干净。
怪不得每次出门齐峰都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每样东西都是有用的。
厉慈坐在脏就算了,还一股臭味的床单上,迷茫地看着窗外。
齐峰对她那么好,他那么爱她,就为了乡下那个要和她离婚,一切都是乡下那个人的错。
厉慈对那人更恨了,她什么都没带,吃喝都在车上现买的。
她比齐博文多活了几十年,也吃过不少苦,她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一路上不管谁和她搭话她都不搭理。
她把钱缝在自己的内兜里,手上的手表都收了起来,只放了几张大团结和一些票据够自己零花的。
她带的最多的就是衣服了,其他东西,只要有钱有票据,到哪都能买到。
一路上没有齐峰的保驾护航,她都不敢睡觉,齐峰以前和她说过,车上有很多拐子的。
可她却忘了,人家拐子也是要看人,就她这岁数,拐回去干什么?给人当娘吗?
半途中通知转车到站,厉慈又挤着下了车,一番折腾下来,她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终于到了川省的时候,厉慈都快哭出来了,哪怕她小心再小心,放在外兜里花剩下的钱还是被摸走了。
她更气了,要是齐峰在,就他那气势往她身旁一站,谁敢靠近她?
厉慈无精打采的走在川省省城的街道上,前段时间刚来过,她对这边也算熟悉。
她直接坐电车去了省城的钢铁厂,这会是工厂上班的点,不少女工挤在车上闲聊着。
厉慈不知道齐博文在不在这里,想着一会要怎么和她表姑说。
“唉,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厂长家那个小孙子找了一个对象。”厉慈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凑到一起闲聊着。
“哪里是孙子,是外孙吧?”几个人你一言,她一语的。
“他家闺女不是招婿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