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空间回溯的本事，看不到这里曾发生过什么，现在唯一的现实，只有宋老太太。
人有时候，只能自私一点。
过了半个小时，宋老太太悠悠转醒，这回她倒是清明了很多，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
“小姑娘，你打听我那堂弟的事，是不是那个林水清拜托你来的？”
她这话一出，连我都是一惊，宋淮安更是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叔太奶奶，那林水清都死了上百年了，您说这话也太渗人了。”
宋老太太却不以为意，苍老的面孔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她抓过我的手，拿起那枚玉珏细细查看，“是，就是这个东西。”
她挣扎着坐起身，“你跟我来。”
她带着我穿过老宅子的重重回廊，来到里头的一间屋子面前，“这里就是宋毅以前住的房间。”
她长叹一口气，幽幽道：“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这里等着，从来没有离开。”
我头皮一阵发麻，极力克制着维持平静，问，“怎么回事？”
原来当年林水清进山意外坠崖死后没多久，宋毅就回来了。
他那个时候在北方确实遭遇战乱，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九死一生回来，就是为了带着林水清去国外过安宁的日子。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这样的噩耗。
宋老太太说，宋毅去林水清身死的地方祭奠回来没多久，就在这屋子里饮弹自尽了。
可他死后，阴魂却一直不散，时常在大晚上叫着林水清的名字。
靠近屋子的人，也时常看到各种鬼影。
久而久之，这祖宅就没人敢住了，全都搬到各地，偌大的宋家也就散了。
也是她老年后，膝下无儿无女，又不想打搅别的小辈，这才主动搬到这里来。
“我在这儿，偶尔能见到他，跟他说说话，也能守着这个宅子，挺好的。”
说完她抹了抹眼睛，“你进去吧，他一定等了很久了，我也该走了。”
我怀着沉痛又忐忑的心情推开屋子，一股子尘封已久的灰尘味扑面而来，还有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阴冷。
一进门，对面的墙上挂着黑白的老旧照片。
年轻英俊，西装革履，戴着细金属眼镜的男子，他旁边的女子面容温婉，穿着刺绣精致的旗袍，两人相貌气质都很登对，正是林水清和宋毅。
照片下方是供台，上面摆放着香烛和贡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雕刻精致的小木盒。
看那些贡品的新鲜程度，宋老太太应该时常来拜祭。
我也从旁边拿出三支香，点燃后在香烟袅袅中拜了几拜，“宋先生，很抱歉来打扰您，实在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