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一向心高气傲,在村里不服任何小朋友,能让他说出这句话,含金量可想而知。
小梦和土豆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看向小龙的目光变得极为陌生。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小龙面颊一热,迅速低下头吃饭。
换作是他,他肯定做不出和地瓜一样的选择,所以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可贵。
赵文慧脸颊还红红的,看着孩子们的样子,强颜欢笑着捏了捏小龙的脸,心中一股火没法出,让她咽下这口气绝不可能,这一巴掌她记下了。
主要还是顾及两个孩子。
纪淮安明白赵文慧的难处,“要不你带着孩子先回娘家住一段,淮健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明天我去县城给大哥发个电报,让他拿个主意。”
“我心里有数,这不是要办婚事了,纪家人也没工夫找我事,先看看淮平那边怎么说吧。”
赵文慧叹气摇头。
……
隔天纪淮安去县城的时候就给纪淮平发去了电报,纪家迫切要把婚礼在高考前办了,办的有些匆忙,村里一大早热闹起来,不少小孩在纪家门口转悠着分喜糖起哄。
到底曾经是一家人,村里家家户户都派了一个代表来,刚好土豆在家里也闲不住,沈以沫便带着两个孩子来吃席了。
见到她,纪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大喜的日子大家也都不想生事,李梅花他们招待客人,也没心思想别的。
沈以沫带着满眼好奇的地瓜和土豆找了个位置坐下,纪淮安忙着复习资料的事没来参加婚礼。
“以沫,你们这也不下地,也不找个营生这样坐吃山空,这以后怎么办啊!”
大妈们将沈以沫团团包围,吃着瓜子喜糖七嘴八舌的。
“诶!人淮安的爸爸可是首长,还能差他们几口饭吃?不干就不干呗!”
那人话刚落下就被打断,只是这话说的多少带点羡慕,说完,便有人接道:“从前谁能想到这淮安这么好的命啊!还说人家坐吃山空。”
嘴上说着羡慕,眼神却直勾勾的,只巴不得多从沈以沫嘴里套出些不好的话,到处传谣。
沈以沫无奈,还没开口,地瓜先道:“爷爷是爷爷,我们靠自己也可以生活的。”
“嘿呦,你个小鬼头你知道什么,挣过钱吗?”
大家齐齐把目光转向地瓜只觉得新奇,其他孩子都在转来转去,就他坐得住,还有勇气插大人堆里的话。
地瓜平心静气:“虽然我没挣过,可我有好好学习,等以后我来养爸爸妈妈。”
仅凭一句话,让那头正在追着鸡屁股跑的小黑遭到了他爸妈爱的抚摸。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二三四五认清楚了吗?”
高考恢复后,学习没用的歪理也在逐渐淡出一些人的认知,庄稼汉都觉得拿笔杆子比锄头舒服,知识分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受人唾弃。
这不,几句话地瓜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想必接下来一段时间,村里都会流传着地瓜的传说。
孩子们打打闹闹间,随着一句:“新娘子到咯!”
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的纪淮健骑着自行车后头带着郑文静,还跟着拖拉机,这派头可以说十足了。
这时代讲究朴素,新娘妆怎么简单怎么来,除了红嘴唇和腮红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头发盘起,穿着红色的小套裙,在村里已经是最时髦的了。
在一片欢呼声里,娇羞的郑文静跟着纪淮健走进了纪家的大门。
谁能想到两天之前,他们还在因为结婚的事险些撕破脸,这会儿就手牵手成为一家人了。
沈以沫去看赵文慧的脸色,那叫一个憋屈。
倒是当事人小两口过得幸福美满,周围响起一道道的祝福声,一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可就在进入客厅时。
李梅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大筐,当着郑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