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送饭过来,他也无心用饭,仍是在病床前徘徊不去。
华明春剪开络腮胡的衣物,发黑的伤口露出来,一窝蜂似的虫蝇霎时飞起,腐臭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浅灵睁大眼看着,沧儿在底下摇她的衣角。
“小姑姑,沧儿也要看,也要看!”
“不好看,沧儿不能看。”
说罢又踮起脚,把脸蛋压进了窗纱里。
对着那些恶心的蛆虫飞蝇,华明春面不改色,细细看了几眼伤口,忽然问:“这伤口看起来,怎么像为朝廷军武的兵器所伤?”
浅灵目光挪移过去,正好看见那灰袍男子似乎抖了一下肩,随即道:“是被劫匪所伤。我们是过路的商人,劫匪杀光了我们的人,抢走了我们的货物细软和车马……至于他们的兵器是哪里来的,兴许是赃物或者战利吧。”
华明春点点头,开始切除腐肉。
络腮胡疼得低吼痛叫,汗珠直冒。凌晚秋浸湿了帕子,正要给他擦擦脸,灰袍男子连忙夺过。
“我、我来。”
清理了伤口,敷药包扎,再一剂药汁灌下去后,那络腮胡醒了过来。
他狠狠惊了一跳,腿弹得老高,差点踹到华明春脸上。
“我在这,我在这!”
灰袍男子扑过去把他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