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明予就开车将姜西送往医院。
她转动着方向盘：“昨晚你睡着了，干妈打电话过来，我给你接了，和她说你在我在，干妈倒也没怀疑。”
副驾驶姜西正在吃小笼包：“跟你在一块儿，我妈还会怀疑什么，她最放心你了。”
“对了。”姜西像是想起什么：“昨天晚上，姓言那家伙你叫过来的？”
“不是，他自己跟过来的。”
姜西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西下了车，明予才看到她包忘了拿，想着她的科室给她送了上去。
姜西是来开联合手术前的讨论会的，听说病人特别有来头，保密级别特别高，因而此次会议特别隐蔽，鲜为人知，明予辗转好几处才找到会议室。
她透过窗子瞧了一眼，姜西穿着白大褂，头发被随意绑起，带着一副不规则圆的奶茶色眼镜，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拿着触屏笔，指着白板上的人体构造滔滔不绝，底下人频频点头，没一个不服的，一副精英控场模样。
明予知道姜西在医学上的造诣不是一般的高。
“对于这个手术，我有新的切入方向，诸位可以看看。”
姜西想起找文件的时候，才发现包没带。
明予推门进来，将资料递给姜西。
姜西看她，她偏头笑：“来救场了。”
姜西看到明予手中的包，扬唇一笑，让助理帮资料分发下去。
参加会议的都是国际医疗中心的顶尖人物，看到明予都站了起来，显然都是知道明予身份的。
明予也认识其中几个，朝他们点了点头，同姜西说了声就离开了。
明予嫌公用的电梯人太多，便走到另一边去乘坐专用电梯。
越往这边走，人越少，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路边一间病房的时候，明予听到里面传来偏稚嫩青涩、活泼灵动的歌声。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甚少听到如此轻快的儿歌，明予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她不由自主往歌声来源的病房走。
越走近，歌声越近。
她走到门边，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睡裙头戴兔子发夹的小姑娘背对着趴在床上，微低着头，手似乎在涂涂画画，两只雪白泛红的脚丫来回摇晃，兔子耳朵还跟着她摇头的歌声一左一右动着，看起来可爱极了，像只小兔子。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现在上来干什么……”
小姑娘继续摇头晃脑地唱着，明予就倚在门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小姑娘唱到后面可能是忘词了，越唱声音越小，还歪起兔子耳朵冥思苦想。
明予轻轻拍打着，笑着接了上去：“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小姑娘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歌声吓到了，立马转身从床上爬起来。
明予看到小姑娘的脸，笑容微微僵住。
柯宁。
柯宁看到她，脸上的惊喜藏都藏不住：“姐姐！”
明予没想到小姑娘是柯宁，看到她手里拿着彩色画笔，床上是一本涂了一半的动画本。
柯宁下了床，冲过来一把抱住明予：“姐姐，你来看我了。”
低头看着干净灵动的双眼正满脸笑意地仰视她，明予承认她恨明佑绪，但她对柯宁实在恨不起来。
柯宁见她不说话，便有些担心：“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明予知道她说的是长安街宠物店的事儿。
她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意：“没有。”
柯宁立马高兴了：“姐姐，你快进来坐，我给你倒水。”
明予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房间很大，完全就是公主房的规格，随处可见的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