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有瞬间的心软和心动，但真的只是那一瞬间，在言荡提出让她搬回运河岸时候，她何尝不想成为那里真正的女主人，可得到和拥有从来不是她能够把控的。
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和言荡不同，言荡有试错和玩弄的资本，可她没有。
如果言荡突然有一天又厌烦她了，不愿包容她哄她了，那她将成为一个笑话，遍体鳞伤、人人可欺。
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忽然变得具象。
明予站在原地。
淮海路的街道很长，长到车子开出很远，言荡依旧能够透过后视镜看到明予清瘦孤寂的身影，淮海路的街道很短，明予一抬眸，所有的一切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所以，这么多年，困住她的到底是什么？
言荡的办事速度高效，很快明予就收到了老爷子那边的命令。
言瑜伤好出院那天，明予没进去病房，只是在外面等着。
言瑜被林姨搀扶着走出来，面容憔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就要上另一辆车。
她单手伸出去拦住：“上我身后这辆保姆车。”
言瑜没说话，只是固执地朝另一辆车走去。
她双手环胸，在言瑜身后轻描淡写说：“你不想见言璟了吗？”
言瑜转身，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
“想见就上车。”明予态度微冷，率先上车。
言瑜和林姨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明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到能见言璟的消息还是上了车。
保姆车里有化妆师，当化妆师伸手碰言瑜脸的时候，她立马避开，大小姐脾气顿时显露，盯着前面闭目养神的明予：“你想干什么？”
明予眼睛都没睁：“不化妆？难不成你想以现在这副鬼样子去见言璟？”
言瑜冷笑：“当真是世风日下，墙倒众人推，一口一个言璟，你怎么不喊他哥了？你从前不都是喊她哥的吗？”
明予没生气，反倒越发冷淡：“你不都说了是以前吗？还有，我提醒你一点，没有人要害他，是他自己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你和言荡、”言瑜提起言璟的事就变得格外激动。
但明予也要治她命脉的办法，直接打断，冷眼瞧着：“你再多说一个字的话，我就命司机掉头回去。你要相信，整个言家，除了我没人会帮你让你去见言璟。”
言瑜心头酸涩：“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与哥扯上什么关系，不好奉承言荡。”
“你知道就好。”
此后的言瑜没再反抗，任由化妆师在她身上一顿操作。
车子到达秦城监狱，下车的言瑜俨然从一个病弱患者变成面色红润的精致千金。
秦城监狱的负责人已经在等着了。
“明小姐，言公子已经吩咐过了，让我带您进去。”
明予指了指言瑜：“劳烦你带她进去见言璟。”
闻言，言瑜往前走了俩步：“你不进去？”
“我为什么要进去？”明予反问。
言瑜有些意外：“难道你不想见哥？”
明予轻笑：“我为什么要见他？”
言瑜近乎咬牙切齿：“明予，你真冷血。”
“冷血？比起你们，我还算好的。还有，我提醒你，不要试图激怒我。言瑜，你赌不起。”嘴上功夫，明予不在意，但并不是不会。
言瑜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忽地变得垂头丧气，有些自嘲般酸涩一笑：“我是最想见哥的人，而你，是哥最想见的人，但你，却不愿意见他。”
明予难得被堵得哑口无言。
言瑜跟着秦城监狱的负责人走进去。
临跨进大门时，言瑜又回过头问她：“你当真不进去吗？”
明予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言瑜也知道了答案，不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