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吗？还有你不呛吗？我看你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她盯着他发红的眼角说。
“很累很呛，但我要把我的心愿写完。”
明予在言荡身上看到了一股莫名的固执，越发好奇：“什么心愿这么重要？”
言荡反问：“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呢，你慢慢写吧。”
明予将慈济殿周围逛了个遍，回来的时候言荡还没有写完，烈日炎炎下的烟熏火燎，对于不信佛的言荡居然能撑住这么久？
这真是个奇迹。
她就站在言荡身后的树荫底下等。
良久，言荡阖上了许愿簿，交给了僧人。
他跪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一直跪着写的，脚和手都是又酸又麻，手撑着勉强爬起的时候，身形踉跄差点摔倒。
她猜不到是什么支撑着言荡。
她刚要和言荡说话，明宸身边的桓溯就走了下来，到他们身边说：“明小姐、言公子，我家少主有请。”
慈济殿里的僧众已经退下了，只有明宸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和缓缓流淌的大悲咒。
明宸站起身：“没想到予予和言公子今日会到普渡寺来。”
明予淡笑：“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明宸哥也在这儿。”
明宸轻轻说：“我来祭拜先母。”
慈济殿释迦摩尼座下只供奉了一个牌位，被红绸覆盖。
明予微敛笑容：“节哀。”
明宸望着明予清冷的眉眼，双唇翕动。
明予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明宸哥有话不妨直说。”
明宸沉默片刻：“予予，你要不要拜拜先母？”
明予：“……”
言荡更是直接拧起了眉。
明予虽不知道明宸为什么让她这么做，但顾念着明宸之前救她帮她的情分，她觉得跪拜一下明宸亡母也说得过去，死者为大。
她正要跪的时候被言荡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干什么？”
明予压低声音：“看不惯你就去殿外等着。”
言荡被她这句话气得直接走出了殿外。
明予朝着明宸致歉：“你别理他。”
“不会。”
随后，明予朝着明宸亡母的牌位下跪，虔诚弯腰磕头。
明宸就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母亲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见消失的小女儿一面。
他望着明予几分相似的眉眼：如果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他的亲妹妹就好了。
可惜，命运弄人。
到最后，明宸扶着明予从蒲团上起来：“予予，谢谢。”
“应该的。”
天下之大，寻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这还得是在活着的前提上。
如此，也算是稍稍弥补遗憾。
明予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我们走吧明宸哥。”
明宸抬了抬下颚，表示拒绝：“你和言荡先下山吧，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好。”
明予点点头，并没有多问：“好。”
明予走出了慈济殿，拍了下言荡的肩膀，像哄孩子的语气：“走吧大少爷。”
言荡只看到一个人出来的明予，就往殿里看，明宸也在看他。
随后牵着明予的手下山，像是宣示主权，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知道明宸在看。
言荡和明予下了山顶，坐上了车，趁着系安全带的功夫，他问：“晚上想去哪？要不要出海玩儿？”
明予语气戏谑道：“怎么？手机从功德箱里拿出来了？”
言荡一脸黑线：“问你呢，晚上想去哪？”
“不想去，我今天很累，想回去睡觉。等明天我们再出海潜水吧，去看看海底的星空和珊瑚礁。”
其实她想说上次来港城，她和祁霁在游轮上了疯狂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