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装一下的。
谁让之前她同自己闹了这么长时间的矛盾。
他心疼,亦不忍。
将外套脱下来,走过去,披在她身上。
明予抬着略带迷茫的眼看他,只这一眼,他就再也挪不开了。
明予看到是他,便垂下了眸。
言荡在她身旁坐下,知道她比牛还犟的性子,主动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做什么?”
明予也没在此时展现她强烈的自尊心:“我有个朋友被车撞了,情况很不好,我联系了港安医院的院长,他说如果由扁医生亲自操刀,一定能安然无事。”
扁医生是港城最厉害的医生,但从不坐诊,手术看病什么的都要看他心情,一般不给人面子,而且他出身港城很有影响力的世家大族,很多想请他看病的都没任何办法。
如果只是港安医院,她也可以安排最好的医生和医疗,但若是涉及扁医生,恐怕得言荡出面。
言荡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抚着她:“你别急,我去打电话。”
言荡走到另一边打电话,明予就靠在长椅上看着急救室的红灯。
程渡走过来安慰道:“明小姐,你放心,少爷肯定能请到扁医生,你那位朋友一定没事的。”
明予淡淡“嗯”了一声。
才一分钟,言荡便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
明予焦急问他:“怎么样?”
言荡轻描淡写道:“搞定了,我让他十五分钟内赶到港安医院。”
谁都不给面子的扁家继承人扁医生在言荡这里却是一句反驳的都没有。
是啊!放眼整个华国甚至全世界,谁敢不给言家太子爷面子呢。
明予也在此刻体会到家世和身份的重要性。
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上拥有着如此出身的言荡。
当你像个无头苍蝇来回钻、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时候,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甚至不用开口,自有讨好的人主动奉上。
言荡见她沉默如此,见她眼中复杂情绪,轻轻推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怎么?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不打算谢谢我?”
“谢谢你。”明予垂着眸。
言荡本想借机提个要求,但看到她这副样子,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傻瓜,我跟你开玩笑呢。”
这次,明予看着他:“我认真的。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程渡已经想到那个事上,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默默避开。
言荡看着明予的眼睛,忽地弯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从来不会相信我会对你单方面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明予微微一顿:“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言荡笑了:“从我认识你开始,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欠了我多少人情。”
她说:“我可以还你。”
言荡眼眸像维港深蓝的海,倒映着附近城市的五光十色,他缓缓靠近,在明予的额头落下一吻:“我不要你还,我要你欠我一辈子。想你一辈子都欠着我,我要做你一生的债主。”
明予没推开他,只是耳畔似乎听到来自胸腔如擂鼓般的心跳。
言荡松开明予:“你身上都湿了,让程渡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不用了,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言荡打断:“这里我替你守着。”
明予没拒绝的必要,跟着程渡去了。
十分钟后,明予换洗好回到急救室。
正好看到赶来的传说中的扁医生和言荡交谈着。
扁医生是个快中年的男人,和傅叔差不多的年纪,脸上人情世故的痕迹很浓重,在言荡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脸上都是讨好的笑。
扁医生弯着腰,而言荡连头都没低。
言荡见明予来了,便将她一把拉过去,揽住她的腰。
扁医生立马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