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港城会待上几天,等有时间了,由我做东,请傅叔吃饭。”
傅叔面色一喜:“真的吗?明小姐可不许唬我。”
明予微笑:“哪敢。”
刚走出俩步,明予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从风衣口袋中掏出包装好的安瓿瓶:“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特效药,里面有使用说明,你给他注射进去,对他的病有好处。”
她近几年也往精神病院送了不少特效药,可不知为何,效果不显。
傅叔接过:“好,我待会儿就亲自给他注射。”
傅叔在原地望着明予离开后,跟着的护士上前说:“院长,已经把四十四号放进冰库俩个小时了。”
原本温和友善的傅叔忽地就变得残忍狠绝起来,轻描淡写地说:“那就给他打一支肾上腺素,然后放到游泳池的深水区,让他体会窒息的感觉,刺激一下他的大脑。”
“好的,院长。”护士面色平静,显然此举已是家常便饭。
护士又问:“方才明小姐给的特效针剂需要给他注射吗?”
“这么多年,明小姐送了多少特效药过来,有哪次注射过吗?”傅叔瞥向护士,护士立马低头。
随后,傅叔打开装着安瓿瓶的盒子,拿起安瓿瓶,高举在光处凝望着里面透亮澄澈的液体,唇角弯弯。
下一秒,他笑容尽数隐去,大手一抛,脆弱的安瓿瓶飞进了一旁的花坛,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美丽优雅且流畅的抛物线,安瓿瓶落在石头上,摔得稀碎,液体在光下很快渗进石头,消失不见。
他笑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容易让人相信忍不住靠近:“只要他一直是精神病,明小姐就永远不会忘记我。”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港城的白日是喧哗得让人厌烦的,夜下是密集生活的光怪陆离,船穿梭在港湾之间,绚烂朦胧的旺角夜晚,电影感十足的怪兽大楼,人来人往的中环是浪漫的叮叮车,人潮拥挤、夜色浓稠,只待粉墨登场。
明予提前十分钟驱车到福临门,言荡和程渡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见明予到来,程渡很有眼力见地去开车门。
言荡骂他狗腿子。
明予随口问:“明家少主到了吗?”
言荡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予厌烦极言荡装腔作势的阴阳怪气,就像厌烦港城白日的喧哗,看都不看她一眼,踩着高跟鞋疾步往前走。
言荡见她生气,忙追上来,揽着她的腰,带着讨好的笑:“我同你开玩笑呢。”
明予一巴掌拍在他作乱的手上:“注意形象,别跟路边的野公狗似的翘起腿就能撒尿。”
言荡倒也不生气,乖乖松手。
“你今天干嘛去了?”
“与你无关。”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明予故意拿话刺他:“有本事自己去查。”
言荡被堵得哑口无言,眼前之人,是他挑的,打不得骂不得,跟他祖宗似的,没办法,自己挑的,受着。
明、言两家会晤,作为过错方,时间、地点都是明家定的,福临门被明家包了场,明予和言荡一进入,便有专人恭敬领着前往明家少主御用的包厢。
明予用京腔的普通话问侍应生:“明少主到了吗?”
岂料侍应生用粤语回答她:“未到,明少主交代咗,佢有事可能会阻一下,畀你两位到包厢等候。(没到,明少主交代了,他有事可能会耽搁一下,让您二位到包厢等候)。”
侍应生此举摆明就是瞧不起说普通话的大陆人。
言荡可不惯着这臭毛病:“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给拆了!”
侍应生没带怕的,依旧一口粤语:“我们福临门现在可是明少主罩着的,岂是你说拆就拆,你以为你是谁,到了港城,到了我们明少主的地盘,就别再耍内陆那套少爷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