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荡下了逐客令：“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顾冰清没执意逗留，左不过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
……
明予出了集团大厦，满脑子都是顾冰清亲言荡的一幕。
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她忍不住回头看，除却来往穿梭的人群，她原以为言荡会追出来，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她站在路边，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熟悉的面孔，俯身弯腰将车门打开：“上车。”
明予犹豫片刻，还是弯腰坐了进去。
顾冰清走后，实在忍不住的言荡仿佛有心灵感应追出来，正好看到明予上了顾京檀的车。
明予无意瞥到后视镜。
淮海路的街道很长，长到车子开出很远，明予依旧能够透过后视镜看到言荡落寞孤寂的身影，淮海路的街道很短，言荡抬眸，所有的一切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顾京檀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破不说破。
明予问顾京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碰巧路过。
明予自然不会相信。
“上次在言家老宅，我同你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京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五指忍不住握紧方向盘，因为没听到回答他就已经猜出了答案。
明予心思不在顾京檀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京檀眼里似有失望滑过：“这么快就忘了？看来你真没把我放在心上。”
她敷衍他：“我想想。”
他知道她在敷衍，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明予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忘记。
当时顾京檀说：言荡和冰清的婚事是无法断绝的，明予，你若是嫁给我，顾家由你说了算，你认真考虑考虑我吧。
他说：明予，你很聪明也很优秀，你应该选择一个对你有利的男人，而不是让你无数次陷入囹圄和困顿，终日被悲愤与痛楚围绕。
明予偏头看向顾京檀。
顾京檀一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想起来了。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从此呼风唤雨、众星捧月，一切你说了算。”
明予知道顾京檀从不是一个滥情轻易承诺的主，他带给自己的永远不只爱意和金钱，更多的是成长与教导，亦兄亦友，亦夫亦师。
穿透金丝边框眼镜，他的眼神炙热坦诚，透着欢喜和真诚，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爱。
明予深吸一口气，很平静：“顾京檀，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夫选择。”
顾京檀唇边的笑意浓烈几分：“所以你的选择是？”
“顾京檀。”她连名带姓喊他。
比任何一次“京檀哥”都让顾京檀心脏怦怦跳：“我在。”
“你真的喜欢我吗？”
顾京檀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是，我喜欢你。”
明予眉心微蹙：“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论才论貌，论能力论学历，论家世论人脉，论性情论思想，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数都数不清，你是顾京檀，华国政界的通天神，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女人一拥而上。我很怀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顾京檀不喜欢她的妄自菲薄却也没有反驳：“言荡，除了家世和样貌，他什么都没有，风流成性、女人不断，对你更是谈不上好，甚至还因为他让你无辜受连累，他把你的真心当空气，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不算一个好的选择。你完全可以寻找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生伴侣，譬如我，但你没有选择我。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言荡？受虐体质吗？”
明予躲开了顾京檀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注视，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柏油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