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白日静好的午后抵达港城。
下了飞机,明予就给唐蕴发了条消息:「老爷子派我到港城视察,现已抵达,暂不知何时归,望珍重。」
明予之所以走之前没告诉唐蕴,就是担心生变故。
消息发过去后,她原以为唐蕴的电话会追过来大吵大闹,没想到却是平静死寂:「照顾好自己。」
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老爷子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不敲打唐蕴这个麻烦。
明予又将手机页面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点出和言荡的聊天框,果然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真的不在意自己,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祁霁走过来:“你住哪?要不跟我走吧。”
“不了,我住太平山顶。”从前,她也跟着言荡到港城出差多次,言荡这个人难伺候,从不住酒店,去到哪便到哪大手一挥买豪宅。
祁霁笑声如春风初霁:“这么巧,我也在太平山顶。我在白加道,你呢?”
明予略顿:“山顶最高峰。”
当时她说了句喜欢,言荡就将太平山顶顶峰价值百亿的豪宅记在了她的名下。
祁霁看穿不戳破,明予同他一起走。
言荡订婚前一晚,明予答应了和祁霁乘坐巨型游轮出海,犹如浮动碉堡,拨开海面,驶向维多利亚港。
灯红酒绿和汹涌人潮形成纸醉金迷的晕影,甲板上吹来腥咸的海风,携裹着潮湿的气息,霓虹灯照亮港口。
海水倒映着附近城市的璀璨华实,明予和祁霁站在一处,闲聊着,俊男靓女,格外养眼。
巨型游轮容纳成千上万,装着一个城市,各种娱乐消遣设施会所应有尽有,时装秀、赌石、拍卖场目不暇接。
高脚杯中的香槟涤荡,裙香摇曳,明予眼睛清明。
“我去上个洗手间。”
祁霁下意识道:“我陪你去。”
此话一出,俩人都愣了,随后相识一笑。
明予开玩笑:“这个还是我自己去吧。”
明予将香槟杯交给旁边的侍应生,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明予一时没注意撞上一睹肉墙。
明予因为言荡明天订婚的事心神不宁,连撞到谁都没抬头看,只是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被撞得的男人盯着明予。
跟着的特助小心道:“少主,这个姑娘眉眼倒有些像夫人。”
明予和祁霁站在二楼望着舞台热烈狂欢的年轻男女,酒精味熏天。
祁霁看出她的心思:“下去玩玩?”
明予弯唇,笑意不达眼底:“我活了二十多年,每一天都是步步小心、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彻底放纵过自己,生怕成为别人的笑料和把柄。”
祁霁把手放在她后颈,满眼温情:“那就放纵一次,你还年轻,别压抑自己的感情。你放心,有我在,你随便玩儿。”
明予下意识看向祁霁: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拥有美貌和气质的女孩容易出事。
祁霁言行举止皆是鼓动:“明小姐,今夜游轮上的十里洋场将成为你一个人的主场。”
下一秒,祁霁微微弯腰并朝她伸出手:“亲爱的明小姐,请让我陪你疯一场。”
明予心脏漏跳一拍后,微提起裙摆朝祁霁回礼,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霓虹错落的光线切割着众人的视线,灯光恍惚,音乐劲爆令人酣畅,灌了许多烈酒的明予理智稍退,绚烂并妖媚潋滟,酒精麻痹人的神经,明予在人潮汹涌的舞台中央尽情舞动跳跃,放声跟着人群同mc狂喊——
“头不是头,是旋转的地球。”
“阿达迪斯三叶草,蹦迪从来不崴脚。”
“水养人,酒养魂,不到天亮不回魂。”
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