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的议论全都传进走出来的言荡耳朵里。
程渡看到自家少爷微变的脸色,立马上前呵斥:“上班时间,都聚在一起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众人看到言荡立马毕恭毕敬、噤若寒蝉。
“言公子!”
“言公子!”
员工快速逃离后,程渡小心翼翼在旁解释:“女人就是喜欢八卦,明明没有的事都能被她们说出花来,明小姐是什么人,少爷您最清楚了。”
言荡饶有趣味回头看程渡:“她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清楚?程渡,你以前可是不会帮她说话的。”
程渡微顿,神情中涌现几分真诚:“以前是以前,上次在原始森林,也就只有明小姐一个人想要找到您了。”
明予不顾自身性命,是程渡亲眼所见,当时那种情况下,连言家和顾冰清都避之不及,不是谁都有那种勇气的。
听程渡提起上次的事,言荡似乎想起什么,也没再计较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和祁霁约定到马球俱乐部的时间。
明予清楚言荡敏感多疑的性子,担心他又胡思乱想,便没说实话,只是说有个校友从国外回来,去见上一见。
言荡没怀疑,爽快得放她离开。
祁霁亲自开车接上明予,到了只接待世家贵族的国际马术俱乐部。
明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可以不用亲自来接我的。”
祁霁显得从容,笑起来的眼睛灿若繁星:“能为明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祁霁很大方,他为明予挑选的是自己养的弗里斯兰马。
两人换上骑装,在前面边慢走边交谈,工作人员牵着跟在后面。
两人刚跑了一圈马,便从枯燥金融谈到了大学生活,从当今言论自由和语言暴力扯到了战国时期的兵马策论和排兵布阵,从男权主义封建社会换到了当今女性思想资本主义,从蹦极跳水、高楼极限运动提到了跳伞和翼装飞行以及击剑,从名胜古迹说到了m洲的大峡谷和澳洲的大堡礁,甚至相约着要一起去定向运动,越野攀岩、滑雪自由潜。
明予和祁霁仿佛一见如故,彻底放下防备和正经,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总有说不完的话。
祁霁兴致很高:“你有体验过从珠穆朗玛峰跳伞吗?”
明予虽有些惊讶,但对此颇感兴趣:“你说的是珠穆朗玛峰?”
祁霁笑声疏朗,一涨一退都带着无尽的温柔:“我们可以选择从一侧七千七百米的高度完成定点跳伞,九十米翼装飞行后释放降落伞。你会害怕吗?”
明予摇头,笑意盈盈:“听起来就很刺激。”
祁霁:“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试试,怎么样?”
“好啊。”明予一口答应,之前她觉得祁霁这个人表里不一,危险及具有太大反差感,如今却不那么想了,果然人都是要深入了解的:“一定很刺激,终身难忘的那种。”
明予和祁霁正聊得欢,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在此时闯进来——
“什么终生难忘的刺激?不知道能不能带我一个?”
明予循着声望去,穿着骑装的言荡漫不经心走过来,看到言荡身旁的顾冰清,她有些愣住。
自从上次言荡出事,言荡和顾冰清的来往就少了。
她原以为言荡对顾冰清失望了,可如今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她就知道言荡已经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果然,爱能原谅一切,她和言荡因为救援的事关系缓和,但唯一不变的是言荡对顾冰清的爱。
那她之前拼命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祁霁很自然打着招呼:“言公子,顾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言荡提着手套意味深长一笑,视线却不停往明予身上扫:“怎么?就你们能来,我们不行吗?”
祁霁微笑:“言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