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心在滴血,面上却丝毫不显。
“二哥说的有道理,应该是我敬二嫂才对。”
她端起清酒,微微弯腰与顾冰清的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像是号召一场战争的打响,她垂着眼眸,嘴角含笑,暗自于矮桌下握拳的言荡触及到她微颤的眼尾,手背青筋微浮。
言璟将明予的委屈尽收眼中,却无半分维护的举动。
接下来的盛宴中,言荡对顾冰清很是温柔体贴、处处周到细心,连顾冰清要拿寿司的手都是言荡给擦拭干净的,到最后言荡还贴心将寿司、刺身等食物亲手喂进顾冰清的嘴里,用指腹轻轻擦去唇边的食渍。顾冰清也懂礼尚往来,两人就在明予和言璟面前互相喂过来喂过去,场面看起来很是温馨深情。
明予挺直脊背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脸上挂着从始至终的笑。
不就是喂食物吗?她有手,她也会。
明予夹起一块蘸了料汁的刺身,笑意盈盈如春水荡漾:“大哥,你刚刚不是说这份比目鱼刺身味道很好吗?你再尝尝,我亲手夹的,是不是味道更好?”
言璟那里不懂明予的用意,笑着张开嘴吃了进去,毫不吝啬地夸奖:“果然,予予亲手喂的就是不一样。”
言荡和顾冰清之间始终隔着一条界限,而不像明予同言璟那般大胆,两人几近身体相贴,到最后言荡亲眼看着明予和言璟共用了一个酒杯,两人目光柔情似水,特别是笑着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蜜糖将桂花包围,黏糊糊的也分不开。
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晚饭,到头来却变成了明予同言荡之间倔强性子的博弈,都在等着对方先坚持不住、缴械投降,可出了名的犟种低头是不可能的。
顾冰清看着明予和言璟亲密无间的举动,不忘添油加醋:“大哥和予予的感情真好。”
明予游刃有余地笑着:“哪里比得过二哥二嫂呢。”
顾冰清掩唇打趣:“予予还叫我二嫂呢,说不定日后就要反过来了呢,该我叫予予大嫂才是。”
明予和言璟不约而同一顿,都心照不宣没反驳。
言荡从未见过明予对他如此风情万种的模样,而顾冰清的话分明成了两人之间的导火索,手背上的青筋在此刻仿佛要暴起,握紧的十指骨节像是断了般嘎吱作响。
言荡和明予一样,明明气得要死,面上却一个比一个镇定。
当明予看到阅女无数的言荡朝着顾冰清作出过分的举动时,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言荡狠,也没言荡能豁得出去。
言璟知晓明予的难受,温柔低头:“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她沉默着点头。
“二弟、冰清,你们慢慢吃,我和予予就先走了。”
言璟直接当着言荡的面牵起明予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软腰出了包厢。
言荡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但胸腔有一把永不熄灭的火在烧。
只听“咔嚓”一声,酒杯在他的手里应声而碎,碎片从他虚握的手中沾着血落地,暗红的血顺着他手骨的纹理缓缓往下滴落,落在棉纹的地垫上,血色立马蔓延,白蓝光的辉映下犹如一幅蜿蜒绽放的红玫瑰。
顾冰清脸色微变,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包裹住伤口:“阿荡,你的手!”
言荡有些冷淡不在意地笑了笑:“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连拿个酒杯都能弄伤手。”
顾冰清略拧眉:“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或者你不想去医院的话,我安排医护过来。”
言荡漫不经心一笑,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不用了,包一下就行,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钉,没那么娇贵。”
顾冰清依旧不放心:“那总得消消毒吧,这都是碎瓷片,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言荡直接拿起一瓶新的清酒,冲着顾冰清笑的野性十足:“这里不是有现成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