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的心蓦地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并不是那种尖锐的痛,而是一点点的麻木蔓延,带着数以亿计的失望堆砌出来的绵长,浸润在身体的骨髓被抽空。
她恨不得拿块板砖拍在言荡那萎缩麻痹的小脑上:“这个仇我会自己报,我的确暂时手里没证据,但我不会打消对她的怀疑,至于她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是你能说了算,一切讲证据。”
她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看看言荡对顾冰清的维护能到什么地步。
言荡没动怒,漆黑深邃的眼像一片汪洋,“既然你说是冰清,那你告诉我,冰清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她之所以没撕破脸,是清楚所有人都会站在顾冰清那边,这样一来,她就中了顾冰清的计,而顾冰清是不会留下证据的。
“言荡,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明眼人稍加思索,便看得出来这局和顾冰清脱不了干系,言荡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言荡盯着明予身上新换的衣服,答非所问:“是谁救了你?”
明予缄默,少顷才开口:“我自己逃出来的。”
“怎么?不能拿出来说?”言荡轻嗤:“明予,按照你说的,在那样的环境下,你没有那个本事逃出来。徐立新被我打成那样都没松口,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了。”
明予闭着嘴,言荡就凑到她身侧,阴恻恻道:“他能帮你的我都能帮你,甚至他帮不了的我也能帮。”
明予直接笑了,满是嘲讽盯着他:“帮?你怎么帮?你不是相信顾冰清不是这样的人吗?还帮我,你不替她毁尸灭迹就算好的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然你以为呢?”
俩人闹得有些不愉快,车子停在运河岸壹号,明予没等言荡,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往里快走。
言荡追上来,“这件事你别插手了,我会处理,究竟如何我会查清楚的。”
明予漠声冷拒:“不用。”
言荡拉住她的手,“你想怎么样?”
明予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外面的月色将她的眼睛映得明亮,“如果我找到证据,证明是顾冰清做的,那自然我受了什么罪她就受什么罪,我差点被徐立新那家伙上了,那她也得被徐立新上了。”
言荡:“你疯了?”
明予:“你心疼了?你舍不得了?”
言荡顿时有些头疼,“其他人可以,但冰清不行。”
明予强忍着反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行?”
言荡难得语气软下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可以报复,但不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起先心头只是漫出一些痛楚,而现在那些晦涩艰忍,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海面翻涌的浪,铺天盖地般将彻底淹没。
明明知道言荡有多看重顾冰清,她却还是一遍遍诘问,是嫌自己还不够痛吗?
“凭什么我就得被人害得名声尽毁,被人撕得粉碎?凭什么顾冰清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一直保持冰清玉洁?”明予眼尾泛起一抹淡淡的薄红,她没哭,只是哑着嗓子,她伸出手推言荡,“言荡,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没欺负你。”
明予似乎有些破功,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把言荡推得直往后退。
言荡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眸色一凝,伸出手掐住明予纤细的脖颈,一个转身,将明予抵在墙上,仰头,来了个锁喉吻。
明予拍打着他的后背,却丝毫未动,如蜉蝣撼树。
男人修长落拓的身影将女人完全包围笼罩,直到将明予亲的喘不过气来,言荡才松开她,往门外走去。
明予双腿发麻,一个没站稳,靠着墙缓缓滑倒在地上。
而外面,程渡见言荡出来,忙打开车门,“少爷,我们要去哪?”
“哪都不去,绕圈。”
程渡只能照做,其实方才少爷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