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还未反应过来,左脸硬生生挨了一拳,打得他嘴角出血、眼冒金星。
言荡手臂紧紧抵着言璟的脖子在车门上:“我的人你也敢碰?是不是真嫌命长了?”
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脸来,神色紧绷,眸如寒冰,阴恻恻地盯着言璟。
圈内的这票人都是极具身份地位的,很少有指着对方鼻子骂的,动手更是没有,想整治一个人的手段很多,摆在明面上跟街边混混似的厮打,实属上不了台面,但言荡看到言璟亲明予的那一刻,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彻底断了。
男人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起白,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喘息声越来越重,仿佛他的怒火正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明予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看到对峙在一起的言荡和言璟,她还是第一次见言荡如此模样,如海面卷起漩涡,一场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她神情一紧,想要下车,可言荡早已将车门从外面反锁起来,她拍打着车窗,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言璟像是看不到似的。
言璟擦了擦嘴角的血,好整以暇地看着失控的言荡:“你越生气,她便越危险,老爷子的眼睛跟树叶一样多,二弟,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事实,否则昨晚你就不会只是吓吓我,而不是撞死我。”
车窗的隔音效果很好,明予根本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二人平分秋色,谁也不落谁的下风,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陷入静止,那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宁静,原以为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言荡还是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
忽然一道微惊的嗓音打破一切:“阿荡、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是顾冰清……
言璟看了眼顾冰清,对着言荡微微一笑:“你比我更清楚应该怎么做。”
权衡利弊之下,言荡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松开了言璟。
顾冰清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言荡的胳膊:“发生什么事了?”
言璟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拭着。
谁都没有回答顾冰清,言荡的神色逐渐恢复,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顾冰清不是个追问的性子,视线在言璟、言荡和车内的明予流连,顿时心中了然。
“阿荡,我们上去吧,自珩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言荡深深看了车里的明予一眼,转身搂着顾冰清离开。
明予被他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
言璟将车门打开,朝明予伸出手:“来,予予。”
明予下了车,望着言璟微肿的脸颊忍不住蹙眉:“大哥,你的脸?”
“没事。”言璟很轻松道。
“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言荡向来注重绅士风度,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比谁都要谨慎沉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很难想象他居然朝言璟动起手来。
“没怎么,你别担心。”
而后明予和言璟一前一后进了包厢,所有人都朝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
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胶着颓糜的微醺感,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都是和言家、顾家交好的世家豪门子弟,来的人不算多,但都是名利场的大腕,倒有几分醉生梦死的迷离。
顾家举家跟着顾部长的工作调动归国,本就在m国国际交汇中混得风生水起的顾部长,归国在京政任了要职,其长子更是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刚去了沪上赴任,而顾夫人作为教育界的中流砥柱,更是享誉在外。
顾冰清倒也不算高调,若是除了限制,不知得有多少人冲着她背后的顾家赴宴,给顾冰清面子,也是忌惮她背后的顾家。
顾冰清穿了一条高定的宝蓝镶钻裙,衬得整个人温婉大方,如众星捧月般同言荡坐在中心位。
这些人明予都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