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仓库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进来好一阵子才适应。
库的中间是通道,两边本来是一间间的库房,现在都变成了关人的牢房。
吴希泽扶着席师母,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说道:“我们在这里等吗?”
看守:“人关在房间里,我没有钥匙打不开,你们只能过去隔着门见面。”
吴希泽看门上方有透气的格子窗,勉强能够看得到人。
看守催促:“快点,抓紧时间,等会他们吃饭的就回来了。那就麻烦了。”
说完带头往通道最里面走去。
吴希泽只得扶着席氏跟上。
最后一道门口,看守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冲着里面喊:“王明伦,过来…”
没有反应。
吴希泽凑在格子窗前往里看,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把看守的手电筒拿过来往里面照射,才看清楚里面铺着一些稻草,上面躺着几个人,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只得拿电筒挨个照射。
有人听到响动抬起头来,又用手挡住了脸,电筒的光太刺眼了。
吴希泽压低嗓门喊道:“老师,我是希泽,我来看你来了……”
有人听到了,摇了摇昏睡的王明伦。
“王先生,快醒醒,你家里来人了…”
关在一起都是难友,大家都已经熟悉了彼此的名字。
王明伦艰难地睁开眼睛,他昨天才受了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脑袋昏沉沉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谁,谁来了?”
“一个叫希泽的。”
旁边的人低声说道。
“啊,希泽?他怎么来了?”
他艰难地坐起来,这次他听清楚了。
是吴希泽在喊:“老师,老师,我是希泽。”
王明伦想站起来,旁边两个难友赶紧帮忙扶他起来,慢慢往门口挪动。
吴希泽的灯光也照在了他们身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师一身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身上遍布鳞伤……
这是受过刑了?
吴希泽忍不住一阵心酸和心疼。
先生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谦谦君子形象,
就在被抓的那一天他还保持着风度。
可现在……
他赶紧灭掉手电筒,不能让师母看到这个样子。
他想先生也不会希望师母看到他这个样子吧。
王明伦在两个难友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到门口,隔着格子窗看到了吴希泽。
“老师……”
“希泽……”
“老师……您……您受苦了…”
“希泽,你怎么来了?”
王明伦想对吴希泽笑一下,却牵动了嘴角上的伤,笑得比苦还难看,好在黑暗中也看不清楚。
“我不是不让你管吗?”
非常时期,他担心因为自己连累到吴希泽就不好了。
没想到他还追到省城来了。
吴希泽:“老师,师母来了……”
“啊?”
王明伦一声惊呼。
没想到吴希泽来了不算,还把席氏也带来了。
“胡闹。”
“你不要怪希泽,是我让他带我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席氏的脸出现在窗口。
王明伦下意识地想转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