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植远哆嗦着嘴唇,半天没有说出话。
黎行之拍了拍衣袂,对他笑道:“你便好好受着吧,你爹,很快便会下去陪你了!”
“你说什么?”
“还不懂吗?”
黎行之轻笑出声,转头离去。
“黎行之,你把话说清楚!”
黎行之没有回头,爹、娘,孩儿终于给你报仇了。
“啊啊啊,黎行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回来吧啊!”
不见黎行之身影,魏植远总算知道害怕了,他哆嗦地缩在角落:“爹!爹!爹不会有事的,爹肯定会想办法救我的,爹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的,对,对,不会死的。”
被魏植远叫唤的魏午清此刻刚从床上苏醒,他欲从床上下来,小厮见状赶忙扶住他。
“老爷,大夫说你气急攻心,需卧床静养。”
魏午清坚持起身:“先生呢?快将先生叫来,我有事找他。”
“老爷,你先坐下,我这就去叫先生过来。”
魏午清闻言坐下,手还在不停哆嗦。
片晌,小厮回来了。
魏午清见他身后无人问道:“先生呢?”
“先,先生不见了...”
他站起身扯过小厮衣领:“你说什么?先生怎么了?你咳咳咳,你快给我说清楚咳咳咳!”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先生...先生不在房内,他的东西...也没了。”
魏午清绝望地瘫坐在床上:“这是天要亡我魏家啊!”
说罢魏午清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老爷,老爷!”
魏午清再次醒来时,已经心如死灰,恨不得就这么去了。
“老爷,你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魏午清合上双眼,没有应答。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魏午清何在?圣旨到了,还不速速来接旨?”
“老,老爷,圣旨到了!”
魏午清起身,外衫也没披:“去接旨吧。”
魏午清跪在地上听着公公宣读圣旨,如今艳阳高照,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太监念到秋后处斩时,魏午清直接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若是当初...他没有恶意针对黎行之,又或者是楚梓铭、楚梓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魏午清闭上了双眼,好在安儿没有收到牵连。
知府下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柠溪州的百姓人人都在谈论此事。
便是快到南境的汐然,也到了有人谈论此事。
汐然上前问道:“这位大娘,你说柠溪州知府因为残害学子,科举舞弊被陛下下令处斩了?”
“是啊,这柠溪州的知府也是个黑心肝,别人寒窗苦读数十载的成绩,他说调换便调换了,听说啊,还派杀手杀两个学子呢!”
汐然不知这个大娘所言是真是假,又问道:“大娘听何人说的?”
“我听我娘家兄弟说的,他媳妇堂弟的丈母娘的外甥的妹夫就在柠溪州的衙门当差,听说那阵仗可大了,一群官兵把那魏知府给架走了。”
这关系快给汐然绕晕了,娘家兄弟媳妇的堂弟的丈母娘的外甥的妹夫...
这亲还真远啊...
“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娘。”
“这有啥可谢,姑娘你这是去哪儿?”
汐然指了指南方:“南境。”
“呦,这可去不得,那里闹瘟疫,死了可多人呢!听说已经死了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