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住在天师府,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却是天师唯一接纳的女子。”
杜素昕生气地说:“那也不能牺牲你的幸福啊!”
杜素敏轻声说:“可是姐,谁说我现在就不幸福呢?谁又敢保证,我如果嫁给了别人,按部就班地成亲生子,就一定会幸福呢?”
杜素昕眼里闪烁着晶莹,“可是你现在这样……他对你十天半月都说不上一句话,你不寂寞吗?七年又七年,你有几个七年,等到年华老去,你没有一儿半女陪伴,该是如何的悲哀?”
杜素敏便笑了起来:“姐姐,你对天师有很深的误解呢。天师虽然不怎么和我说话,但他不禁止我做任何事,是任何事。所以我怎么会寂寞呢?我可以随意结交朋友,可以组织诗会文会。闲暇时我可以读书,画画。我想学琴时,天师会让天下最好的琴师来教我。我突发奇想要练武,天师就让先天宗师龙游明来教我练剑。甚至我如果想试着牧民一方,天师也会让我自觅一地,让当地的主官凡事听我意见,由我来管理万民。”
“姐姐啊,古往今来,有几个女人能拥有着这样的幸福?虽然我不能和他做真正的夫妻,也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但我真的从未觉得寂寞和不幸。”
“话说回来,活在这样的世道,我们这些弱女子,又能怎样?我现在这样子,多少人羡慕都还羡慕不来呢。”
若是先前没有看到杜素敏眼中那一抹寂寥,杜素昕定会相信妹妹的话。
不过仔细想来,妹妹说的,倒有大半是真的。
妹妹的生活,肯定也有很多有趣之处,有很多古往今来的女子,都只能艳羡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可是,她也失去了很多。
体贴的丈夫,可爱的孩子,琐碎而美好的家庭生活……
但是得失之间,又怎么可能算得那么清楚呢。
而且说到底,自己选择了道途,也注定不会像凡人女子一样嫁人生子。
说起来,自己过得还未必有妹妹好呢。
想到这,杜素昕叹了一口气,不再规劝。
杜素敏见姐姐似乎心情不太好,便拉着姐姐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两年她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杜素昕也捡了些修行中的趣事来分享。
姐妹俩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话不谈。
银铃般的笑声,飘过了围墙,飘到了天师府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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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芳华温存了几日,杜祐谦便返回京城,继续改革吏治。
许多官员落马,也有许多官员在规则范围内快速升迁。
但杜祐谦不搞“破格提拔”那一套,他要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而制度最怕的就是有个人的权威,超乎制度之上。
哪怕所有人都要熬资历,也好过有一些位高权重之人,以种种借口,让自己的子侄以坐火箭般的速度升迁。
若是熬资历,确实会让很多天才,无法在年轻的时候就一展才华。
但至少,他们熬一熬,还是能上得去的。
要是可以破格提拔,那些真正的天才,永远无法上得去,因为上面的位置,都被那些包装起来的假天才早早地占据了。
能者上,不能者下,唯有严格执行这个规矩,吏治才有机会变得清明。
古往今来,吏部都是最具权势的部门。
吏治,是最重要,也最得罪人的工作。
所以在杜祐谦开始吏治改革后,得罪的人,不知凡几。
有无数官员因为懒政怠政而被降职甚至革职查办,有许多官员因为贪腐而被下了大狱,甚至满门抄斩。
杜祐谦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