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事情,顺藤摸瓜地查到陈映澄的身份,也猜到自己女儿变成这样是因为江随山。
他已经许久没有和杨柳生来往过了,前些日子却主动邀他来到家中,江雅红不知道两人具体聊了什么,但谢通要她给谢友晴准备嫁妆。
江雅红震惊不已,问他友晴要嫁谁,谢通信誓旦旦地说出了江随山的名字。
江雅红自从江随山继任掌门后便很少离开谢府,但她却一直在关注几人的动向,自然知道陈映澄来了赤日城的事情。
陈映澄是江随山的发妻,二人虽分居数月,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们自然无法知晓。
但是见谢通那副模样,他铁了心地要将江随山迎回来做女婿,所有阻拦他的人都会被铲除。
江雅红无奈之下跟他坦白了自己跟江随山的关系,谢通却说他早就知道了。
“谢通他根本不在意江随山是谁的孩子,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甚至愿意为了她同多年好友杨柳生翻脸,他这次绝对不会轻易罢休,陈小姐,你留在这里很危险。”
陈映澄:“……”
她好像听了一场狗血大戏,槽点很多,但无从下口吐槽。
陈映澄捋了捋这故事线,道:“如果他真的在意谢友晴,就不会在明知她不喜欢你的情况下迎娶你进门了。你做了谢夫人,又生下儿子,两个人天天在谢友晴面前膈应她,想想谢友晴也不好受。”
“!!!”
江雅红一副被雷击中的神情,似乎从没想过这个角度。
“说到底谢通这个人还是自私自利,你猜猜,如果谢友晴喜欢的人不是赤日学院掌门,而是村野农夫,地痞流氓,谢通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谢小姐的眼光没有这么差。”
江雅红想了想,若真如此,以谢通的作风,大概会悄无声息地了结那人。
“我不会离开赤日城的,我不信谢通敢对我下手。他就算不顾江随山,也该想想我的父母,想想青宝城陈家,水兴城沈家。我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人。”
陈映澄起身,欠身同她告别,“多谢谢夫人提醒,晚辈告辞。”
陈映澄走得决绝,离开时不忘关上了门,江雅红望着桌上一口未动的茶水,举杯,一口饮尽。
她许久没有喝过这样劣质的茶叶了。
在谢家十余年,处处看着谢通谢友晴的脸色,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她都快忘了从前嫁给江随山父亲的时候,她也是富人家小姐,也敢笑着跟对方说“你敢欺负我,我父兄可不会放过你”。
但她们家在谢通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绝对的权力和奢靡风光的生活,像块磨刀石,一点点磋磨了她的心气。
*
陈映澄虽然在江雅红面前说了那么一番豪言壮语,但也不是全然不担心。
她就知道留在江随山身边绝对不会安宁的,外面那些人馋的可不止江随山的身子,还有他手里的胜天剑,以及他现在手握的所有的资源。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登上现在的高位,不惹人眼红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陈映澄没想到她迎来的第一个危机就是馋江随山身子的。
她没把和江雅红见面的事情告诉旁人,心事重重地到了晚上,一回房又闻到一股鱼腥味。
陈映澄郁闷了一整日,闻到这味道当时便炸了,将藏在窗后的江随山揪出来,把他身上的衣裳全扒下来扔出窗外。
“这都多长时间了,一个黑蛟都没抓到?!”
“澄澄……”江随山慢吞吞地坐到床边,拉过被子挡住身体,委屈道,“今天差一点就抓到了,捆妖索都已经缠上了,可他又突然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脱身之术。”
“你起来,待会儿又沾上味道。”
“我洗过了,很多次。”他垂眸,带了点哭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