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山扣住陈映澄的掌心, 贴上自己的脸颊,试图用自身的温度来向陈映澄证明:他不是陈映澄噩梦中杀了她无数次的人。
不管陈映澄为何会做那样的噩梦,又为何梦境中那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姓名……那都不是他。
“澄澄, 你看着我, 告诉我, 我何时伤过你?”
陈映澄:“……”
热度从掌心传入,耳边温柔的哄声, 织成柔软的网, 兜住了陈映澄忐忑不安的心脏。
她慢慢平静下来,失去力气的脑袋依偎在江随山的肩膀,嗓音无力, 带着哭泣后的沙哑,“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梦见你说我是你的拖累。”
“那不是我。”江随山将她抱起, 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 你……”
“澄澄, 你累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把陈映澄放到床上,他拿出一包香料, 洒在燃烧的蜡烛之上。
香气弥漫开来, 陈映澄困倦地眯起眼睛,“这是什么味道?”
“一些香料,能让你安心睡觉的东西。”江随山抓起她的手, 在她掌心落下一枚轻吻,“再梦到我的时候, 要是一场好梦。”
“嗯……”
陈映澄胡乱地呢喃几句, 便沉沉睡去。
借着烛光, 江随山环顾陈映澄的房间,陌生的构造,熟悉的装潢。
桌子是黑檀木圆桌,配上四个小凳子,床边要放上两个矮凳,窗户旁必得放一盆兰花,床帐也是鲛月绫,在黑夜里散发着月亮一样温柔的光芒。
一切好像都没变,他们仿佛还在青宝城。
江随山在她身侧斜躺下,一只手和她十指交叠,另一只手缓缓伸出,在她面前停留了半刻,落在了陈映澄的额头。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他的指腹流水般轻柔划下,停留在陈映澄唇瓣。
“澄澄。”
他轻声叫着,眼眸晦朔,撑起身,在墙上落下一片阴影。
两道阴影交叠,一触即离。
他躺回陈映澄身侧,脸上漾开笑意,牢牢地抓紧陈映澄的双手,放在心口。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姐,他的珍宝。
不论当初陈映澄为何要离开他,也不管陈映澄醒来后会不会再赶他走,他都不会再离开。
就算要奉上性命,他也要留在陈映澄的身边。
江随山往前挪动身体,抵住陈映澄的脑袋,手臂虚虚环在她的腰部,眷恋地汲取她身上的温度,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被满足感充斥。
他终于再度活了过来。
可这静谧美好的时光没能持续太久,便被外面的敲门声打破。
“澄澄,你睡下了吗?”
是沈婧的声音。
“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
江随山睁开眼,犹豫片刻,恋恋不舍地松开陈映澄的手,起身去给她开门。
“澄澄,你——”
看清来人,沈婧的手僵在半空,瞳孔微缩,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岳母。”
江随山叫了一声,沈婧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得知他拿到了胜天剑的时候,沈婧便知道他早晚会找到这里来。
“澄澄呢?”
“她睡下了。”
沈婧点点头,脸上浮现犹疑的神色,问:“她见到你,没什么反应吗?”
江随山抿起唇,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她似乎有些害怕我。”
沈婧神色一怔,“怕你?”
“岳母也不知道为何吗?”
“不知。”沈婧思索片刻,道,“或许与你的身世有关,她在知道你叫江随山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你知道什么吗?”
江随山摇摇头,“清歇处都查不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