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豢养的灵兽都得出来帮忙的情况下,祭典的主人公却并不在,整个主殿空无一人。
竹林中,车挚看向第一千次望着铜镜叹息的徒弟,目光古怪。
“那枕头用的如何?你昨日见到澄澄了?”
江随山没回答,向他抛出疑问,“师父,我变丑了吗?”
车挚:“怎么会,英俊得很依旧。”
江随山:“那为什么小姐在梦里见了我,会嫌弃?”
“……她怎么说的?”
“让我离她远点,说不想嫁我。”
车挚:“嘶——”
他的目光变成了同情和疑惑:听了这样的话,江随山居然还能这么平静地坐着?
江随山将镜子扣在桌上,“师父,你说,如果小姐真的要休了我,我该怎么办?”
他一脸平静地问出这种话,车挚更觉毛骨悚然。
“你想怎么办?”
“既是小姐的意思,我也只能听从。”
“真的??”他怎么不信呢?
江随山唇边竟带上笑意,“小姐若是真的见了我便厌烦,我一直留在她身边,她或许会更讨厌我。”
“……”
车挚起身,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还是疯了?”
“我只是不想让小姐为难。”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推开车挚的手,“师父放心,我很好。但梦境终究是梦境,小姐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愿与我相处,还是要问过她才能知道。”
车挚:“……”
他能放心才有鬼了?
他徒弟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了。
百里言冬是不是骗了他,他给的那个枕头绝对有问题!!
面对车挚的质问,百里言冬大呼冤枉,他们家那枕头可是旁人花钱都不会卖的,只送有缘之人,用过的都说好!
江随山变成这样,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也可能是陈映澄的问题。
车挚不听他的解释,逼他去把枕头要回来,百里言冬哪敢啊,那枕头江随山宝贝得不得了,百里言冬只是提了一下,就差点被他的眼神杀死。
在得罪恩公和得罪车挚之间,百里言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枕头却有用处,现在江随山每晚都上床睡觉,比谁都准时。
但再进入陈映澄梦中,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祭剑大典举行,他在众人面前露了脸,也把胜天剑放了出来。
在众人都在惊叹胜天剑耀眼之时,江随山心不在焉地为它拂尘,为它系上剑穗。
胜天剑认他做了主人,江随山却并没打算把它当成自己的佩剑。
他有小姐送得信物已经足够,不需要别的剑,胜天剑于他只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许是察觉出他的心思,胜天剑动了怒,化作银针钻回到他的针线盒中,祭剑大典没能彻底完成,杨柳生以此为由,暂缓了让他继任掌门。
祭剑大典乱作一团,江随山看了眼天边即将消失的夕阳,转身回去睡觉。
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寻找陈映澄身上,白日去探寻大陆外的区域,晚上准时准点地躺在床上。
这期间他摧毁了两个魔域,发现了一个残破的幻境,帮着赤日弟子抓了个千年的妖怪。
他好像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有晚上躺下的时候,心中才会冒出一点期待,而在清晨又转化成浓烈的失望。
在他即将被这沉重的失望逼疯之时,陈映澄终于又梦见了他。
那是一片妖艳的山茶花林,夺目的红色昭示着旺盛的生命力,漫山遍野,热烈又洒脱。
陈映澄像只欢快的小蜜蜂,穿梭其中,采撷花蜜。
这一次江随山没敢靠近,怕再吓醒了她,只是远远地看着。
这里的景色很陌生,江随山心想,这或许是陈映澄现在所在的地方。
那定然不是魔域或者妖域,那些地方阴湿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