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椒道:“有啊, 我们会带着家乡的货物,去大陆售卖。”
陈映澄:“哦。”
她又恹恹地坐回到秋千上,她本就是从清河大陆来的,再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发现她对这件事没有兴趣, 康椒摸着下巴想了想, 又道:“花信节的时候, 藏香阁会邀请岛上未婚的男女去制花绣球, 封存起来。”
陈映澄:“那是做什么的?”
“来年三月的时候,会选出岛上的花神, 花神会在所有的花绣球中挑选出最喜欢的一个,在藏香阁想抛掷,抢到绣球的人,就会成为花神的使者。”
“使者?”
“对,花神会和她的使者一同播撒种子,到了下一年的花信节, 花神撒下的种子会开出岛上最绚丽的花朵, 酿出最香甜的花蜜酒。”
听起来像是哄小孩子玩的。陈映澄心想。
康椒问她,“你想和我们一起去藏香阁吗?”
“不去。”陈映澄摇头道,“我成亲了。”
“啊?!!”他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 泛青的眼珠想要弹出来似的,“你都成亲了?!怎么不见你的丈夫?”
陈映澄抿了抿唇, “他有事要忙。”
康椒椒嗯了一声,“没关系,你虽然不能做花绣球, 但是可以当花神。只要是被岛上居民选中, 不论男女, 都可以做花神, 我爹就当过许多次花神。”
说着,他羞涩一笑,“我爹做花神的时候,我母亲是他的使者,两人就是在抛绣球的时候结缘的。”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陈映澄随口夸了一句,她对当花神没什么兴趣,但是喜欢凑热闹。
听到她这么说,康椒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要和我们出去玩吗?下午我们要去藏香阁!”
“现在?”
“嗯!”
“你们?”
“嗯……”
陈映澄扭头望去,果不其然在墙头发现了几个狗狗祟祟的小脑袋,慌张地缩下头去。
好多可爱的小半妖。
她勾了勾唇角,从秋千起身,“好啊,我到极岛之后,还没有好好逛过。”
康椒椒笑道:“那尽管跟着我们吧,我们对这里最熟了!”
*
青宝城。
江随山昏睡了一天一夜,悠悠转醒之时,发现自己正在城主府的客房中。
车挚坐在桌前,背对着他,胳膊上上下下,伴随着石头撞击的声音,屋中弥漫着草药的香气。
“师父……”
他叫了一声,有气无力,很快被捣药声盖过。
江随山扭过头去,发现枕侧放着一只纸鹤,那被他攥得变了形的信纸也被叠好放在了纸鹤旁。
不是梦。
他摸着腹部的伤口,双眼无神地注视着房梁。
陈映澄不见了,陈家众人也不见了。
映月山庄人去楼空。
他们去了哪里?
是出了什么事情?搬家了?出游了?亦或是遭遇了不测?
也或许,是他的小姐怪他这么久没回来,故意跟他开得一场玩笑。
腹部的疼痛转移到心口,江随山坐起身来,抚着心口艰难喘息。
“师父——”
他嗓音嘶哑,又叫一声,像在求救。
“……”
车挚终于停下了动作,歪着脑袋仔细辨认片刻,猛地起身。
“你醒了?!”
他大步走过来,将想要起身的江随山按回去,“别起来,你的伤口还没好。”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小姐呢?她有没有来看过我?”
“……”
从车挚为难的神色中,江随山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幽深的眸中酝酿风暴,闪过一丝疯狂,“小姐她去哪儿了?”
车挚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