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亲人的事实,所以陈映澄瞒着他做这些,他并不生气,甚至期待着她能找到那个人。
因为他隐约猜到,那人和她的噩梦有关,而两人之间,又和赤日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他要去赤日学院,去剑阁,登顶千鹤山。
待他羽翼丰满,有了能保护陈映澄的能力,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人挖出来,到时候不论那人对小姐是威胁还是救赎,她都不必再夜夜被梦魇惊扰。
“我想查清师父遇害的真相,也想弄清楚小姐的病因,请您相信我,年底前我一定回来。”
“岳父,求您允准。”
他仰头,以跪坐的姿态,眼中闪烁的坚定却莫名地让陈元覆感受到了压力。
陈元覆想起车挚醉酒时所说的玩笑话:我徒弟绝不是池中之物。
这样的人……一旦离开,真的还会再回来吗?
“澄澄现在还在昏迷,等她醒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商议便是。”
陈元覆轻叹一声,做出妥协。
如果连澄澄都留不住他,那他也没有挽留的必要。
他对小雀的感情建立在爱屋及乌的基础上,但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朝一日看着他远行,心中五味杂陈。
“多谢岳父。”他俯身叩首,却没有起来。
陈元覆:“还有何事?”
“请岳父赐名。”
“也是,在外游历,总不能连姓氏都没有,澄澄也总说想给你改个名字……你还记得你从前的名字吗?”
“记得,江随山。”他道。
陈元覆弯腰,将他扶了起来,“你继续叫这个名字吧,你师父也觉得你这名字好听。”
他身形一顿,陈元覆伸手轻抚他的后脑勺,“你或许怨恨你生母将你抛弃,但她……也是有苦衷的。”
这话似乎在他齿间咀嚼数次,显出几分沉重。
“您见过她了?”
“嗯。”
陈元覆犹豫一瞬,给了他一个拥抱,像父亲一般重重拍着他的背部。
“这是你的名字,从它被赠予你的时候,就是独属于你的,从前种种,皆和你无关。往后你只管向前看。”
陈元覆说完便松开他,也不待他反应,便甩袖离开了庭院。
他心里太乱,再说下去,怕无法保持冷静。
良久,江随山弯腰,冲着他离开的方向跪拜,“多谢岳父。”
*
陈映澄清醒后的第三日,小雀便要跟着赤日学院的人离开了。
这两日陈映澄除了在城主府对着昏迷的车挚碎碎念,就是在家里给他准备行李。
一收拾才发现,小雀的东西是真的少,日常穿的用的都是最寻常的,唯一的贵重点的东西都是她送的,被他好好地收在柜子里。
“这发冠你收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发霉吗?”陈映澄把他压箱底的物件都扒拉出来,捡着有用的往行囊里扔,“买给你就是为了用的!”
“小姐,这件就不带了吧…”他把一只镶玉金镯从行囊里拿出来,想要塞回柜子里,“财不外露,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现在戴不上了。。”
“这是可以调节的,送你就是为了给你戴啊!”陈映澄抢过来,抓过他的手腕往上戴,“赤日学院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有财就是要露,这样他们才不会看低了你!”
这镯子对他而言已经有些小了,陈映澄硬塞了半天,抬头看到他微蹙的眉头,干笑了一下,“确实戴不上了,那这件不带了。”
她将镯子扔回柜子,半个身子都趴进去翻找,发现了几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