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惊魂未定地站在皇上和众多侍卫身后。
她是没想到看起来和普通女子没什么不同的敬嫔,居然是个武将之女。
最先上去试图制服她的一个御前侍卫,大概就是看着她是个女人没用多大力气,结果一下子被推开,胳膊留了道不深不浅的伤。大概是知道自己丢了脸,那侍卫之后动作便有些凶恶,直接拔出腰间佩刀往敬嫔的腕上狠狠砍去。攸宁心里一跳闭上了眼,半晌没听到敬嫔的痛呼才敢睁眼,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她后知后觉,那侍卫用的应当是刀背,或者是没有开刃的佩刀,砍下去只是为了叫敬嫔吃痛扔了手里的东西。凶器被夺下来后,攸宁才发现敬嫔手里握着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支被磨得十分尖锐的黄铜簪子。
原身刚入宫那会儿还戴过这种首饰,黄铜的颜色和金子是有些相像的,虽然一眼假,但真金的首饰贵呀,银色又没那么好看,所以这种价格不太高,但是远远看起但是敬嫔这簪子上面居然还镶嵌着宝石,这就又很显然不是宫女能戴得起的东西了。
攸宁只来得及看这两眼,旁边就有宫女来小心翼翼地搀扶她示意她进屋里去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皇上,后者似乎以为她是吓坏了,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有朕在,别怕。你先去暖阁歇着,今儿就不用再回永寿宫了。”
皇上极少在人前做出亲昵举动,这一次估计是以为她吓得太厉害了,所以才破例的。
好吧,攸宁也不好解释自己的心脏并没有那么脆弱,既然罪魁祸首都已经抓到,她回去也没什么,顶多晚上把门从里面锁了,枕头底下再塞把大剪刀。走着她又不自觉琢磨起敬嫔用来伤人的簪子,看上面的宝石应该是敬嫔本人的,但簪子主体的
才质又很廉价,以敬嫔的出身这种东西不会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那就是内务府?
宝石看着没那么旧,但是簪子本身又有明显的磨损痕迹,那就只能是人为的。
是了,内务府的人贪污很有一手,要是把黄铜簪子外面镀一层金然后当成金簪子给人,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敬嫔也不傻的,但是她发现以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试图把簪子磨成利器....黄铜的硬度,要磨成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也得一年多吧.....敬嫔刚刚是冲着她来的没错,可是一年前原身还是个言女,她要是想动手何必这么麻烦?
那她这簪子肯定就不是给她准备的了。
攸宁想到这里,决定把这件事全忘在脑后去,反正她就是个出门时不幸遇到疯子乱伤人的倒霉鬼。皇上对她还是有几分关心的,自己抽不出身来,也叫了人过来解释,说敬嫔伤人是她患了疯病,如今已经被看管起来了。柳英在人前没说话,等到人走了才小声道:“奴才看她才不疯...”
柳英也是被今天的事情给吓坏了,继而又是感激攸宁居然是拉着她一块儿逃跑的,又是自责自己关键时候没能站出来。这时候难免就带出了情绪,怕因为她的疯病而放过她。
攸宁摇头,轻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她疯了才能堵住别人的嘴,要是说她嫉妒旁人得宠,免不了就要引人议论她是嫉妒谁,得宠那个人有有多得宠,皇上也是不想引出来这么多闲话。不管是谁被议论都不好听,要是再披露出更多细节,最后引到她是想刺杀皇上上面,那可就更热闹了,差点动摇了清朝统治的三藩之乱,这会儿可还没解决完。至于敬嫔最后要被怎么处置,也跟她没关系了。
现在雷声虽轻,但是雨点不一定也小。
柳英眼睛转了一圈明白过来,看着她小声道:“所以您方才没叫我去托人传话,就是因为知道什么都说,桂英姐就能明白不该找人胡乱打听消息。
攸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