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都不敢拿出来给人看。太后近来虽然折腾的少,但也是身心俱疲,瞧着太皇太后好多了才腾出空来见人,只与贵妃说了些话,又问了孩子们几句,便又由人搀着走了。“敬嫔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
端嫔瞧着前头失魂落魄走着的敬嫔,不由自主和旁边的惠嫔抱怨道。
她的语气里没有嘲弄,但也绝没有一丁点的同情。
谁叫人家当初仗着自己是正经旗人,瞧不上她们这些包衣奴才呢?
只可惜风水轮流转,什么排位也都比不过圣心,她还不是安安生生跟着以前排在她后头的惠嫔,都有了嫔位,也该知足了。想着方才的瑚贵人,出身也没多好,平日里做点东西讨好就被人嘲讽,可谁能想到就是靠着这一手,她还立了功呢,日后皇上还不知要如何嘉奖她。可见人有了运道,别的再差也不耽搁得宠的是,有的人出身再好位份再高,也挡不住老天爷让她平地摔个大马趴。惠嫔没作声,只用眼角余光看到荣嫔带着大格格和二格格脚步匆匆,果然,自方才见了瑚氏在太后跟前陪着后,两个格格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以二格格尤甚,荣嫔显然也有所察觉了。荣嫔带着两个格格回了居处,一声不吭坐在上首,只拿眼睛盯着她们,很快二格格就支撑不住,跪下把事情给说了。旁边大格格也跟着跪下,她心里知道,自己进了宫就被汗阿玛送来荣嫔娘娘处,以后自然是听她的教导,视她为额娘。荣嫔听完她们说的这些,心里一叹,亲自去扶大格格起来:“二格格不懂事,叫我给宠坏了,难为你小小年纪还懂得劝她两句。”这回也是她失策了,没想到敬嫔敢拿着公主做筏子,更没想到二格格居然让她教成了这个样子。
二格格对着墙跪了足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大格格求了情,荣嫔才叫她起来,涂抹药膏的时候,也是大格格亲自帮着。荣嫔在旁边瞧着,没有插手的意思,眼见二格格忍了许久的泪珠子
下来,才缓和了语气,当着大格格的面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孝。
“宫里先帝留下来多少太妃,你可曾见你汗阿玛何时对她们不敬过?”
二格格立刻止住了哭泣摇头。
荣嫔自己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入宫伺候在皇上身边,她到如今所懂得的道理,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从皇上身上学来的。于是她也要让儿子女儿跟着她一起学。
皇上重视孝道,亲自为太皇太后侍疾,待如今的太后如同生母,那二格格就绝对不能对任何一个麻母无礼,不管那个人是答应,常在还是贵人。让荣嫔庆幸的是,二格格虽然有些被宠坏了,但好歹还知道些眉眼高低,也知道如今陪侍在太后身边的瑚贵人,不是她能随意不放在眼里的。皇上盯着那一摞手抄的经书看了眼,感念各宫嫔妃的诚心,正要说让人去赏些东西,目光忽然凝住了。梁九功注意到不对,忙呈上去让皇上细看,顺带着自己也看了一眼,没瞧出什么来。
皇上从中抽出几张摩挲着,若有所思。
其中有一摞厚厚的纸张看着和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可他是认识这种纸的,这种纸近两年宫里不多见,怎么会有人拿出来这么多?再细看墨迹,果然也有些陈旧了。
“这是哪个宫里送上来的?”
梁九功忙道:“应当是敬嫔娘娘亲手所写,这一份是一同交上来的,是安嫔娘娘所写。”
说着他赶紧把两人手抄的经书单独分开,呈上前去。
同样的纸张,墨迹却有新旧之分,这一对比更加明显了。
这下连梁九功都看出来问题了。
要说这宫里其实也不是人人都会写字的,皇上体谅她们,自然不会强行要求人人都抄写,自然了,赏东西也不是指给抄了经书的人,毕竟是对太皇太后的一番小心,皇上自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