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九哥你生辰,今日实在该浮一大白,我干了,你随意。陆承的杯中是益气温阳的屠苏酒,屠苏酒酒性温厚,是出名的“岁酒”,其中含有养身的药材,不论多大年纪都能喝得。陆承轻轻呷一口,也举了举杯。
啜饮后,陆承问:“曹大,今年院试你还参加吗?”
曹道梁跟陆承一样,他们同时通过了二月的府试,都有资格参与下一步的院试。
曹道梁说:“刘大人给我批了假,先暂且参加吧,考不过再捐一个。
曹道梁从军两月,也发现了得先考取功名,才好接着往上晋身,不然最多就像他老子一般,做个从五品的千户就到顶了。曹道梁有野心,不打算止步于千户,他感兴趣地说:“我不过是凑数,九哥你准备的如何?”
“尚可。”陆承矜持地回答。
只有曹道梁知道“尚可”这两个字的含金量,早前他们第一次去金玉坊的时候,曹道梁不放心,也问过一句“九哥你赌术好吗”,陆承便是如这般回答了句“尚可”,而后就在几年之内把金玉坊搅翻了天,且每每都赢得钵满盆满走。曹道梁于是放下心,认为陆承至少能考中个廪生,他笑了起来,颇有些与有荣焉的味道:“我可已经跟府军中的那些大老粗们吹了牛,打包票说九哥你十四岁就能中秀才,会比当年的陆解元还牛,他们都不信。”“九哥一定得中,你别让我丢脸呀。”曹道梁笑嘻嘻地说。
陆承眉目疏朗,他从容微笑了下。
两人又各饮一杯。
倏忽,陆承安静地问:“你何时成亲?”
曹道梁的神色有一瞬沉寂,他说:“明年吧。”
“九哥。'
陆承抬眸看他。
曹道梁的瞳孔里铺着一丝黯然,他和静地说:“其实我还是很挂念馨儿。
”曹道梁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自小就在我身边,跟我一道长大,我以为离了我她会不习惯。可那日我见她安然无恙地笑,实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儿。“听说她现在在陆夫人开的医庐里帮忙,我悄悄去看过几次。
“这丫头怎么那么狠心。”曹道梁趴在桌上,喃喃自语地说。
陆承看着杯中荡漾开的酒水,心想有的女人不仅狠心,还惯会装模作样
想到早上的那碗长寿面,陆承眼中的眸光触动,他浅浅饮一口酒,拍了拍曹道梁的肩头。
二人正待推杯换盖,松柏却骤然跑上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子,陆大人在咱们府上,听说正在和夫人对峙。“哪位陆大人?”陆承漫不经心地问。
松柏道:“太仆寺少卿,陆大
陆承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他登时起身,出了酒楼。
陆府。
纪明意到的时候,陆玮正在对着魏管家大发雷霆。
“陆沛霖在哪儿?他儿子干下这等事儿,他也不敢出来见我是不是,莫非非要逼得我与他对薄公堂?”陆玮一张脸上目眦欲裂,美都气得飞起,险些连为官的风度都不要了。见此,纪明意在心中先对此人下了个仗势欺人的评定。她莲步挪上前,先施一礼:“见过族叔。”“郎君端午过后就去了苏州,府中如今是妾身作主,”纪明意心中鄙夷,脸上却温婉地对他笑了笑,徐徐道,“不知族叔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纪明意与陆纨成亲那日,陆玮自恃身份,不曾去闹过洞房。认亲时他要当值,也不曾过府,因而他还是与纪明意初次见面。早听说陆纨续弦娶的新妇虽出身商贾,却是个少见的美人儿
如今见她微施粉黛已是倾国倾城,陆玮的语气略微缓和下来。
他说:“原是侄媳妇儿。”
纪明意和婉地福了福身。
陆玮移开眼说:
“不过这桩事情,只怕侄媳妇区区妇人做不了主。我还是等见到陆沛霖,或者陆九郎回来再说。
陆玮的面目平和,只语气中似有若无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