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点点头,两人去了后院果然有一处是塌了的,猫着腰进了院子,就听到赌牌的吆喝声。
院子里黑漆漆的,昏黄的灯光从正房射了出来,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上阶檐,猫着腰从窗户根上往里看,里面有七八个人围在一张小方桌上玩纸牌。
周怀安一眼就看到正对着窗户的位置坐的就是熊老二,只见那家伙满面红光,一脸得意,看样子赢钱了。
转头又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赌桌上,蔡二妹!
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对视了一眼,又伸着脖子往里看去,只见蔡二妹一脸阴郁,看样子是输了。
周怀安拉了周一丁一下,两人猫着腰悄悄从原路出了院子,往山脚走。
一路过去,两人都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走到山脚把藏着的自行车推出来,同时开口,“老幺(丁丁猫)……”
周怀安看着他,“你先说!”
周一丁有些痛心的说:“蔡二妹咋会来这赌钱?”
虽说几人现在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密了,但他也不愿看到蔡二妹成個滥赌鬼。
周怀安语气平淡的说:“你忘啦,以前叶小双家开赌就是他出的主意,喜欢捞偏门的人,走上这条路有啥稀奇的。”
“唉!”周一丁想想叹了一口气,“我老汉儿常说十赌九骗,这家伙平时比我俩精多了,咋也会迷上这个?”
周怀安嗤声道:“我咋晓得,我以前也没想到他会抽我梯子呢,而且还不止一次!”
周一丁听后想想也是,“是啊,难怪连徐红兵那样的烂人都瞧不起他,说他不讲义气。”
周怀安:“连徐红兵那样的烂人都明白的事,你以为他不明白!只是他更贪、更下得去手罢了。你就不要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我就是心里有点那个,我担忧个屁啊!”周一丁说着蹬上自行车,“走了,回去把你家的谷子、木料那些拉回去,不然老子要收租金了。”
“给你个屁,你要不要嘛!”
“成天屁呀屁的,难怪人家说你乡巴佬。”
两人一路斗嘴回了周怀安家,发动拖拉机去周一丁家把谷子和木料,还有那些沉香木枝桠、木料,树桩都拉回了家。
粮食都装进西厢紧靠正房那间屋里砌的粮仓里面,木料都搬到楼上放着了。
去小二层的楼梯是用木头打制的,楼梯板只是用桐油刷了两遍,看起来古朴大方。
周怀安送走周一丁回去后,把两人在方田大队看到的和杨春燕说了一下,“我看熊老二的样子刚去不久,那些人正在勾他上瘾让他赢钱。蔡二妹看样子已经去些日子了,脸都输青了。”
杨春燕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对这里面的门道,还挺熟悉的哈!”
周怀安忙道:“你放心,我们从不去赌场玩,以前都是在丁丁猫家打扑克,一次的输赢最多一两角钱。大多时候都不来钱,输了的贴胡子、打爆栗。”
“那你咋对这里面的门道这么熟?”
“大庆叔在部队的时候看守过监狱,听了不少这里面的门道。”
“这还差不多。”杨春燕说罢朝房间走,“明早你和三哥哪个送菜去宁安?”
“他去,我和丁丁猫上山挖山药,找野蜂。”
……
第二天吃过早饭,周怀安就背着家什去喊周一丁去了。
杨春燕收拾好家务,又把昨天打到的野鸡和野兔、还有些山药也给杨母带上,母女俩一起出了门。
到了方田大队,两人去了杨小雪家的新房,房子的墙已经砌好了,传统的三间两头转,全部用的红砖,就等着上梁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