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和谢洛对视了一眼,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丫鬟小厮行礼的声音:“相爷。”
兮谨回眸,看到自己的父亲抬步走了进来,父亲身上绛紫色的官袍未脱,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额头甚至还隐隐有些血丝。
谢洛和兮谨上前,齐齐地父亲施了一礼。
相爷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不必多礼,我回来晚了。”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慕夫人也看到了相爷额头的红肿血丝,紧张地喊,“快传府医。”
“别大惊小怪的。”相爷抬手阻了要去喊人的小厮,“拿些伤药来就好。”
小厮很快就端了伤药上来,颤抖着手:“相爷,奴才给您上药。”
“下去。”相爷冷冷挥了挥手,又抬眸看向兮谨,“过来替为父处理一下伤口。”
兮谨垂了眸,上前熟练地替相爷处理了伤口,这伤口瞧着像是被杯盏之类的砸伤的。
兮谨心里暗暗想了想,这世上,敢往父亲头上扔杯盏的,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谁呢?
“只是小伤,三日内不要沾水,很快就会好的。”兮谨淡淡地说道。
“既然回来了,不如在府上住几日再回去吧?”相爷看着面前一如以往沉默寡言的女儿,软了语气道。
“不了,府上事多,女儿下午就回去了。”兮谨垂着眸拒绝。
相爷咳了咳,抬眸看向了谢洛怀中的安哥儿,面露慈祥道:“这就是安哥儿吧?来,让外祖父抱抱。”
安哥儿看到相爷朝他伸了手,也不惧怕,伸了手臂朝相爷扑了过去。
“好小子,长得还挺结实。”相爷高兴地抱着安哥儿站起来走了几步,转身对谢洛道,“你父亲泉下有知,也当老怀安慰了。”
“还要多谢岳丈成全,将谨儿嫁与我为妻。”谢洛看了兮谨一眼,脸上盈满了幸福之色。
相爷将安哥儿交还到兮谨怀中,上前拍了拍谢洛的肩膀:“随我来书房一趟。”
谢洛给了兮谨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相爷去了书房。
慕夫人看到相爷离开,立刻喊来了跟着相爷一起进宫的小厮:“相爷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厮支支吾吾不肯说,慕夫人凌厉道:“来人,这个奴才保护相爷不力,给我拖下去打,打死不论。”
“不……不,夫人,奴才说。”小厮惊慌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奴才听宫里出来的那些大人说,是相爷劝皇上莫要相信道士丹药之术,才惹恼了皇上,相爷额头的伤是皇上砸的。”
“滚!”慕氏怒喝了一声,看到兮谨和孩子们还在,尴尬地收了脸上的怒色。
“谨儿,你爹这人,就是太过迂腐,皇上爱信那些道士的,让他信就是了,你父亲管那么多干嘛。”
兮谨冷淡地笑了笑,并不接她的话。
难怪父亲总是说母亲头发长见识短,今日之事看来,确实如此。
只是让兮谨没想到的是,当今陛下竟然会沉迷丹药,丹药之中大多掺了让人成瘾的东西,若陛下当真使用了丹药,只怕靠父亲劝诫也是不成的了。
慕夫人见兮谨性子冷淡,便也不再同她说那些。
谨儿从小就这样,看着不声不响的,实则主见很强,同她总说不到一起去,只有自己那个大女儿,才同自己是一条心。
母女俩闲聊了几句,慕氏夫人将话题扯回了慕兮瑶身上:“谨儿,你在崖州这么久,你姐姐去和亲的时候,你可曾同她见过面?”
兮谨心中一怔,看样子母亲到现在都还以为姐姐慕兮瑶去了南夷和亲了。
“女儿并未见过长姐,长姐是和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