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惜玉不安地问:“不是喜脉吗?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是喜脉。”兮谨眸中划过一丝忧虑,凝神望向丁惜玉,“但脉相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丁惜玉面上红晕褪去:“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兮谨握住她冰凉的手:“你莫怕,你是何时诊出的喜脉?”
丁惜玉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我还没请大夫来瞧过,我原就想着今日邀你来,让你帮我请请脉,即便没有也不会让人笑话。”
“怎可如此不当回事,即便不请大夫,你也早该叫我来才是。”兮谨忧心地说道。
丁惜玉低了头,握了兮谨的手,有些为难地道:“谨儿,也不怕你知晓,我和将军也就月前有过那么一晚,我心里没把握,直到这些日子月事一直不来,我才斗胆猜测是不是有了。”
“前些日子将军又去了永州,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她上头没有婆母,府中只有丁惜婳一个侧室,可她们姐妹如今明面上没什么,私底下却早已不睦,她自然也不会去找丁惜婳说这些。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此事连将军也还不知道。”丁惜玉面上满是担忧,“也就身边几个丫鬟知道。”
“怀淑县主,请喝茶。”丫鬟雪儿端了茶水上来,将一杯雨前龙井放在了兮谨面前,又躬身退到了一旁。
雪儿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兮谨似是闻到了一股异味,下意识地打眼看了丫鬟雪儿一眼,问丁惜玉:“你何时换了丫鬟?”
丁惜玉身边一直是丫鬟喜儿在伺候的,今日兮谨来了这么久,也没瞧见喜儿。
“喜儿前些日子病了,她怕过了病气给我,一直在偏院养着。”
丁惜玉心里慌乱极了,不明白这种时候了,谨儿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些。
“是我太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丁惜玉忍不住落下泪来。
当初将军说要同她有个孩子的时候,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可她实在是太无用了。
“谁同你说孩子保不住的。”兮谨紧紧握住惜玉的手,“我神医的名头难道是白得的吗?”
“当真?谨儿,你当真有办法保住我的孩子?”丁惜玉擦了泪水,满含希望地看向兮谨。
“能不能保住,全凭你自己了。”
“将军何时会回来?”兮谨觉得丁惜玉此番脉相有些奇怪,倒不像是先天胎儿无力,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好是三日后会回来的。”丁惜玉担忧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原还想着给将军一个惊喜,如今……”
兮谨上前扶起丁惜玉:“你如今刚有了身孕,不宜久坐,我扶你去内室歇息一会儿吧。”
“让奴婢来吧。”雪儿见状,上前想要搀扶丁惜玉。
兮谨淡淡扫了她一眼:“去给你家夫人端些点心来。”
雪儿看了丁惜玉一眼,得了丁惜玉的同意,俯身退了下去。
“苏苏,去盯着她点,不要让人发现。”
“是,奴婢这就去。”苏苏身手好,跟踪一个人不在话下。
“谨儿,你在怀疑雪儿?”丁惜玉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兮谨扶了丁惜玉到内室躺下,又上前打开了窗户:“春日里天气好,记着多开窗通风。”
兮谨走至香炉前面,拈了一点灰烬在鼻尖闻了闻,并无异常:“香也都不要点了,于孕妇无益处。”
兮谨昔日在那些大户人家见惯了各种落胎的阴私,若是真有什么,定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兮谨将房间检查了一遍,见并无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坐在了惜玉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