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赠并州大都督,代国公,陪葬乾陵。其子薛讷,继平阳郡公。”
看着眼前的公文,李绚心口压抑的很重。
这位不管是在当朝,还是在后世都鼎鼎大名的薛仁贵薛大将军就这么病逝了。
后世演绎当中,将薛仁贵说成了一个渣男,还当了什么西凉国的国王。
但实际上大唐哪里有什么西凉国,即便是翻遍史书,也只有在南北朝的时候有过一个二十二年的西凉国,而那个西凉国的开国国主,还是李唐一族的先祖李暠,哪里有薛仁贵什么事。
不过大概映射的是大非川之败,但那个时候,薛仁贵已经五十多岁了。
“本王当年在长安时,便曾受过平阳郡公的教导,后来才有大非川之胜。”说到这里,李绚有些缅怀的说道:“那一战,本王颇有些不厚道,将平阳郡公一直藏到了最后,最后才一击击破论钦陵的大军。”
王隐客等人平静的听着,堂中的很多人,其实都是那一战的直接参与者。
他们也都知道,李绚才是那一战真正的幕后谋划之人。
不客气的讲,当年那一战的所有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当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李绚在长安时,所做的战略,便已经得到了上至皇帝,下至宰辅,乃至于诸位将军大将军的赞同。
最后才有那一战。
那个时候,刘仁轨便时常对人说,李绚最适合的位置其实是兵部侍郎。
这并不是虚言。
王隐客曾深刻研究过李绚留在宫中的密档,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深切知晓的。
“二月在洛阳时,平阳郡公的身体还算安康,这才仅仅过了不到三月,他……”李绚不由得低下头,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悲伤的气氛更是弥漫在整个大堂之中。
“王爷节哀。”黑齿常之低声劝解。
李绚微微摆手,抬起目光轻轻的扫过王隐客,然后有些痛苦的说道:“人怎么就没了呢,他人怎么就没了呢?”
“咚咚咚!”李绚用力的砸在桌案,无尽的痛苦从他的眼中,面容神态上直接渗透出来。
王隐客嘴角微微抽搐。
李绚那怀疑的目光,他何尝没有察觉到。
李绚就是在怀疑是他弄死了薛仁贵。
不,是怀疑武后弄死了薛仁贵。
王隐客微微低头,他知道,这是伯父王福来死后的后患。
因为自从伯父王福来之后,很多人都在若隐若无的怀疑伯父的死因。
王隐客何尝没有怀疑过,但是他在密卫当中调查,他的伯父的确是死于伤寒,和天后无关。
或许是他死的太不是时候了。
而且在王福来之后,很快,就连赵国公李敬玄也薨了,这件事总不能也是宫里的手脚。
更别说是平阳郡公薛仁贵。
薛仁贵军中大将,这些年,突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死他。
即便是到了如今,东部突厥已经平定,但依旧有不忘复国的人企图杀了薛仁贵。
内外都知,薛仁贵如何可能轻易中毒。
王隐客觉得自己着实被冤枉了。
冤枉了吗?
……
李绚翻过新的一页公文,里面详细的记载了薛仁贵病逝更多的详情。
薛仁贵不仅从先帝病逝之后,就开始饮食日益减少,后来更是提前两个月就写好了遗折。
这一切足够说明,在两个月前,薛仁贵便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
李绚轻叹一声,他心中明白,哪怕是武后真的要薛仁贵的命,薛